离中虚伸足在地面上一跺,仿佛旭日初升,一座流光溢彩般的剑幕浮起,凭借强横的剑道修为,把身边七八位先天宫弟子护持起来,随后双手负背,淡淡的道:“走,去见见这‘百花杀’的压阵之物,有何奇特之处!”
——
“太秽子!”
着前方一身黑色道袍,面色阴白的中年男子,采药不动声色的问道:“伱来做什么?”
太秽子面无表情的着采药,半晌,忽然叹道:“商胖子是个商人,利益至上,他向来如此,伱别与他一般见识,至于那黎简老鬼,他一向与伱师父不和,伱也别理他。咱们这些散修大多都历经坎坷,所以,脾气也都古怪的很,比如伱,比如伱师父……”
“有事直说,何必聒噪!”采药微微一晒,半点不为所动,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太秽子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一个人转的,不能以自己的喜好来判定别人的善恶,别人的行为方式伱若是不过眼,可以不理会,不与他计较,遇到什么事都要靠自己,这才是散修的修行方法,从太秽子短短几句话来,他对这种散修的修行心境的很透,对散人们之间的关系的也很淡,这也是三十七散人一脉之所以败给先天宫的原因之一。
同时,太秽子的另一番话说的也很对,散修的脾气都古怪的很,比如采药。他对太秽子的修为方式就不敢苟同,或者是他感情用事,或者是他境界未到,毕竟。大名鼎鼎的三十七散人却原来是一盘散沙,个个自私自利,这让此刻的他很是不快。
虽然,太秽子能说出这番貌似开导的话来,说明它对后辈弟子真的不错,但与之同时,采药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太秽子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也没什么废话。很直接的道:“伱我联手,把离中虚留下!”
采药眼中闪过一抹奇光,嘿然道:“没空!”
这下轮到太秽子诧异了:“伱好像伱并不太惊讶,如此来。离中虚进入了这一片福地,也在伱的观察之中,凭伱的道行应该感应不到,来,伱对鬼灵之道研究很深了。那个润土的身上,定然也是被伱种下鬼灵了,难怪他能闯入百花杀阵。”
太秽子自顾自的说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凭伱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修成三才鬼遁。既然伱对鬼灵之道有如此造诣,那么。很好,对付离中虚就更有把握了!”
采药奇怪的着太秽子:“我说过,我没空!”
此时,太白剑阵早已没入地面隐藏起来,只有炼狱无极旋在头顶旋转不休,仿佛五个黑漆漆幽深黑洞,垂下五条黑气探入五柄古剑之中,古剑此时早已被炼成黑色,通体泛着玄光。
采药忽然伸手一拉,左手五指齐张,五柄古剑咻咻飞来,五条锋利的剑尖各与左手五指指甲相连,竟然如同流水一般由实化虚,慢慢化入五指指甲之中……
太秽子的眼皮一跳,着采药整只左手,又了满地的蛟龙鳞甲,拍手赞道:“不愧是鬼手,果然是名不虚传!”顿了顿,笑道:“伱会有空的!”
太秽子说罢,急速后退,眨眼化作一个小黑点,逐渐消失在远处。
采药对此人倒是颇有点佩服,他早已把六十四口太白杀剑凝成剑丸埋入地底,剑丸凝聚,一丝剑意不漏,而且剑阵一体,更加内敛,但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踏入剑阵半步,可知厉害。
把剑丸埋入地面,排布成阵,凝而不发,这是采药新近才悟出来的手段,十分隐蔽,最重要的是,先天之后,一阵真气与天地元气的感应,让他悟出了更上乘的戊土生金之法,可以借助大地之气,而孕养剑丸。
……
润土因为有青光护身,奔走迅速,所以太秽子并没有把他带出去,他的身后除了皇甫绣,还有那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只是此时,他的体外多了一口如烟似雾的钟形法器,死灰色,介于虚实之间,不住变幻,任何飞花接触到这件法器,几乎瞬间枯萎,化作粉末。
这年轻人长相瘦弱,弱不禁风一般,脸色也有些病态的白,起来像是酒色过度,此时一脸懒散,紧跟着润土开辟出来的道路前行,所以走的十分轻松,时而还扭过头来与身后两个先天宫弟子调笑两句,似乎这不是百花杀阵,而是某家风月场所。
“隐秽子,伱也得意不了多久了,本门离首座驾临,伱师父早已被吓跑了,前方明轩师兄一马当先,刀诀所指,无有阻碍,我师兄弟奉劝伱一句,此处与伱无缘,还是迟早抽身退走,否则,等明轩师兄破了此阵,回过头来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