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空气很清新，头顶上的夜空也格外清朗，繁星璀璨，明亮的星辰照耀着前方路，让十一想起了那个遥远隐蔽的小岛，以前在小岛上生活，也是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只是在离开岛上后，自己就不曾去注意着璀璨星空的美丽了。
再者说，高楼大厦遍地的城市，哪能看到这样的星辰。
“十一。”黑暗中，封晔突然出声。
“嗯？”十一和他并肩靠在墙壁上，她仰着头看夜空，声音有些慵懒。
“你会做生日蛋糕，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没有问过我，我还会很多你都不知道的东西呢。”十一掀唇。
封晔冷哼了一声，对她的骄傲表示了鄙视！
十一也懒得和他计较，反正他这么阴晴不定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继续对话，晚风徐徐，却也不觉得尴尬，过了一会儿，十一打了个冷颤，她只穿着衬衫比较单薄，刚才围在火堆旁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身体温度降下来，到真的觉得有点冷了。
冷？十一低头自嘲笑笑，自己现在是越来越能感知到外界施加的干扰了，也就代表着自己和傅未央的身体，越来越契合了……
封晔察觉到了十一的颤抖却没有察觉到她的心事，十一往他身边靠近，“好冷了。”
“刚才你和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去怎么就不觉得冷啊？”封晔看向别处，一副见死不救的语气，还不忘趁机挖苦。
十一哼哼着，一点都不生气，斜睨了他一眼，“还说自己不是吃醋了。”
封晔瞪眼，但是却没有回答，十一权当封晔是默认，愉悦地扬起唇角，大发慈悲地解释，“下午我去炊事班拿食材的时候迷路了。”
封晔还是不开口，继续沉默是金。
十一深知封少校的傲娇本性，也不和他计较，继续说：“在路上就碰到了陈建兵了，我就和他问路，但是他说的路线七拐八拐，我记不住，他就送我回来。”
封晔在心里凉凉地想，部队里有数千人，就那么凑钱遇上了陈建兵！
十一看了他一眼，似知道封晔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的，继续道，“你们部队建筑物都一样，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哪里，只遇到他我就和他问路啊，后来去参加他的生日会，只是因为你这里真的是非常无聊，我只好自己找乐子打发时间，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难得她会自己解释这么多，封晔的脸色也终于转晴一点，但语气却还是很别扭，“给他做蛋糕也是打发时间？”
“是啊，反正无聊，就当是他送我回来的报答。”十一淡淡地说，然后看了他一眼，“大不了等你生日我也给你做个！”要不是看在你为我吃醋的份上，我懒得和你解释这么多，你要是再敢给我摆臭脸，看我怎么教训你！十一在心里非常冷艳地想着。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十一反问。
封晔很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就看了十一缩了缩脖子，似乎还很冷，默默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套到她身上，手搂着她的肩膀，十一突然一个趔趄，身体有些失去平衡，封晔眼疾手快，把人抱住。
十一酒劲上来，真的晕了，在封晔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温暖的感觉一寸一寸渗透到她的肌肤里，从内到外都温暖了她，这种感觉很舒服也很安心。
看到十一在自己怀里依赖，毫无防备，封晔目光柔了一分，把人打横抱起，往公寓走去。
把人放在床上，拉着被子给她盖上，十一睡得很熟，翻了个身沉沉睡去，封晔去于是洗了个澡出来，十一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封晔掀开被子躺下去，十一忽然动了动，往他怀里蹭过去。
封晔低头看自己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心情忽然变得很好，现在他是被十一依赖的，毫无戒心的依赖，这个让他很有成就感。
山里的夜温度很低，又没有暖气空调，十一贪恋封晔身上的温度，把人缩在封晔怀里不肯出来，靠着他这样睡了一整夜。
浓重的夜色一点一点地变淡，天边破晓渐渐泛出亮光，星月隐矅，代表正义和希望的太阳徐徐生气。
十一睡得很沉，最后是被一片整齐的“一二三四”给吵醒的。
整齐的号令，年轻的声音，充满阳光和正义勇敢的呐喊，如无限的希望，十一蹙了蹙眉，或许是因为她天生属于黑暗，所以还不怎么接受这样的熏陶。
朦胧地睁开眼睛，抓着时钟看了一眼，才六点半……
十一哀怨地翻了个身，把被子扯过来，蒙着头继续睡，忽然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对的。
再次睁开眼睛，摸摸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了，封晔不在了。
在不房间里扫了一圈，他真的不在了。
这么早，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