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早产的倾向,看起来还是小小柔软无比的两个娃娃被送到了儿童医院的婴儿保温室,我与温裴生远远隔着玻璃也能感受来自那股生命的鲜活。
他们还闭着眼沉沉的睡着,小小的肚子跟着呼吸一起一伏,还擅未完全的意识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对于远离的人意味着什么。
不是欣然的新生,而是沉重的延续。
想到在病房里汤媛扯着我的手,一脸的绝望时,重叠在玻璃光影下,我看着他们的眼神,传递着一样的讯息。
“温暖,温柔,你们可是来了——”我扶着玻璃窗,喃喃自语。
“是啊,终于来了。”站在我一旁的温裴生静静的出口,声音藏着少见的感伤。
面对对生命还毫无感知的小人,想到汤媛,我的心情瞬间坠入万丈深渊,难以抽离。
看到我难过的低着身蹲在地板上,温裴生也跟着蹲下来,抱着我的肩膀。
“对不起!”满含无限的歉意。
这句道歉沉积了太多过往前尘,在生与死之间,竟然有些显得微不足道。
我抬头看着温裴生,泪眼氤氲,“小安,我真的好难过。”
话一出口,泪如决了堤,完全不受我极力的克制。
我哭得一声卡着一声,最后越哭越难以自抑,温裴生沉默着顺着我的背,一下轻一下重的拍着。
指尖传来一股坚定的力量,温裴生的双眸里写满了歉疚与疼惜。
想来,那并非是假。
再次看到两个小家伙睡得安稳,呼吸更是此起彼伏,我突然脑袋钻出一个念头。
“要不——我们养这两个小家伙吗?”我看着温裴生,他半响错愕。
“这个主意好像也不错。”想了一会儿,大概也是想到了我同样的问题,他一笑,欣然同意。
“不过,不知道初夏?”我有些摸不准初夏的性格,如果按照他的意思,可能是有些困难。
“对于孩子而言,什么样决定有益,我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温裴生如是说。
可饶不过我们和初夏相处过的年月并不算多,如果不甚了解习性那也在所难免。
以至于我们才和初夏稍微提起了一些关于温暖温柔的事,侧面暗喻了孩子需要健康家庭成长时,他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
“我会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
“你是确定要和顾筱糖结婚吗?”
初夏看着我,皱着眉,“我有这么说过吗?”
现在的初夏似乎变得淡漠,话语更是尖锐,我不免赫然一阵。
“没说过,但是——”我还想,初夏早就有些不耐烦的打断。
“我知道,但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们的问题我会解决。”他说得强势,容不得我们再商量,话才刚说完,他抬眼莫名看了温裴生一眼,有些兴致阑珊的结束这次对话。
“我回病房了。”说着,他从走廊前走开,将一个背影远远的抛给我们。
汤媛这几天都呈现在半昏迷的状态,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即便被无数次告知做好心理准备,可在最后病危通知时,大家还是乱了手脚。
“汤媛,汤媛——”初夏失魂落魄的在手术室外看着,眼神一瞬不瞬。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