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琦一睡就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二点。
偌大的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掀开薄毯,从沙发上起来,赤着脚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瞥见右手的戒指,许久才愣过神来她身在何处。
客厅面海的一面,有着大幅落地长窗,午后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户照了进来,沉谧慵懒的铺洒在原木地板上。
左野磔正站在那边,单手插袋的面前海的方向,压着声音接着一个电话。
这个场景让上官琦想起了他们在肯尼亚的那天早晨,左野磔也站在那扇破败的窗户前,讲着一通重要的电话。
早晨的阳光把他整个人都笼在里面,融融的,暖暖的,尘埃在他的头顶上旋舞,非常唯美。
她远远看着他,这个男人,一如以往的英俊淡漠,连背影,都让人感觉隔阂如疏。
上官琦起身,想要过去,走了几步,她听见他低沉的压着嗓线对着电话的那端,慢声说道:“绮罗,我很抱歉。”
语气算不上是内疚,但却带着浓浓的歉意。
上官琦收住脚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上前,她伫在原地,垂眸瞥见右手无名指上,宣示着身份的钻戒。
她咬咬唇,终是抬步过去。
左野磔仍旧是专用讲电话,他的眉心,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纠结,阳光很暖,但是他的面目萧索。
上官琦走到他的身边,没有看他,只是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把脸轻轻的靠在臂上。
左野磔侧首看她,面上波澜未动,目光却有些微灼然,他仍旧与那边保持通话:“我手机关了,刚刚才得知消息。”
上官琦安静无虞,只枕着他的臂看往远处浩渺的大海,也不作声。
他总是很喜欢大海,每次去t国,他总是会选择同一酒店入住,因为那间酒店,可以看到很美的海景。
他从前说过,海总是让他感觉能量巨大,他有事情想不通透的时候,海会给他灵感。
对于这通电话,她不想好奇。
她的姿态,已经明确她的想法。
她是正主儿,电话那侧的那个叫绮罗的女子,即便不知道她的存在,但她还是想对他表明立场。
有些东西,自在结婚证上签下名字伊始,已经注定不同。
初音绮罗在那边很无奈的笑道:“你都不知道,今天我的电话快被打爆了,亲戚朋友媒体都接连打来,连雷他们也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与你怎么回事,你电话又关了机,我差点应付不过来。”
“我很抱歉。”
“没事,是我自己没考虑周详,昨天晚上那么晚了,我不该跑去你办公室找你,很抱歉给你造成困绕了。”
“这事我让泷泽去处理一下,可能暂时委屈一下你这两天先别上街。”
左野磔自然知道是有人故意借题发挥,这个世界总是充斥着肮脏与卑劣,有些人总是眼红别人,一有机会,运用各种手段打压打击,是常态。
前阵子,东南亚金融风暴危机发生时,董事会有人想推举新主席,他想,这事肯定与之有关。
他个人倒没有什么,只是,把初音绮罗拖下水了。
“我没关系的,他们要乱写随便他们,反正又不是真的。”初音绮罗没放在心上:“你在哪?雷他们在到处找你。”
伊藤雷已经去过池湾别墅了,佣人说左野磔一大早带了上官琦出门,便没有再回来。
左野磔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说了句:“我有些重要的私事要处理,今天不会回去了。”
初音绮罗并没有继续追问,左野磔的个性一向如此,他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个理所当然来,她只好说:“那好吧,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嗯。”左野磔抿着唇角,放下电话。
上官琦依旧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异常的安静,左野磔以为她又晕了,侧转过眸:“又晕了?”
上官琦轻摇了一下头:“不晕,只是突然很想这么倚靠着你,成了你妻子真好,可以这样名正言顺的站在你的身边,霸占着你。对着另一个女人,也有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这样的悠闲时光,大约只能在结婚的这天,才会……拥有,也许,只有一天。
左野磔低凝着眸,看着她的发顶,久久没语。
上官琦知道,他不动声色的外表之下其实洞察着一切,但她不想解释,也不想掩饰。
“饿了吗?”半晌他问。
“嗯,好久没好好吃饭。”她抬起眸来,仰头看着他墨色的深眸。
左野磔拉起她,转身走往餐厅,那里已经准备好五菜一汤,每一道,上面都覆着盘子。
上官琦讶异,这宅子里,除了他们两人,应该没有第三个人,所以,她能肯定,这些饭菜绝不是厨子做的。
“你做的?”她仿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