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郝伯伯现在重病躺在医院里,他能骗我什么呀?”凡黛很是不解,执拗的站在原地拉着柯惠慈的手不肯走。
“你看看,一个老男人把你的画像做得那么大,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这说明了什么?他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什么?你呀……”
“妈,您先别生气!这画上的人不是我!这幅画挂在这里都有差不多二十年了,跟我的年纪差不多呢!你看看,这画像都发黄了!”凡黛突然明白柯惠慈为什么突然要将她拉走的原因了,她肯定误会了郝伯伯对自己有什么意思……
柯惠慈认真的看了一下那幅画像,的确已经有了老化的迹象,可为什么这画里的人跟小黛这么像?她沉思了一下,思绪突然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那个场景,那个女人,牵扯着她心头的神经,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怎么这么巧?难道老天有眼在看吗?柯惠慈的手阵阵发抖着,身体也倏然发冷。
“那她是……”
“她是郝伯伯已故的妻子薛念露!妈妈,这下你就不再误会了吧!”凡黛的视线还停留在薛念露的画像上,她没有发现柯惠慈表情和变化。
柯惠慈突然记起二十年前那个全身是血抱着出生婴儿的女人,那个女人额头上的血成股的流淌在脸上,让柯惠慈看不清她真实的模样,可不知道怎么的此时看着这幅画像就想到那个女人……
“小黛,我们离开这里!”柯惠慈用力的拉扯着凡黛的手,失态的将凡黛拉出去几米,而送她来的明子骞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跑了过来阻止柯惠慈的动作,避免凡黛受到伤害。
“妈妈,你冷静点!不要这样……”凡黛的手臂被柯惠慈扯得生疼,刚才被她那么一扯,她已经摔倒在地上了,可柯惠慈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生生的拖着凡黛走了几米,凡黛膝盖和腿部的皮肉都被粗粝的地板磨破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来打镇定剂!”明子骞朝着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喊。
一针下去,柯惠慈已经睡了过去。
凡黛为母亲犯病而难过,她静静的坐在母亲的窗前,替她盖好被子,想着她们住在半山岛的日子,每次她被父亲暴打,妈妈总是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她前面,然而,就是这样的好妈妈却得了阵发性精神分裂症,凡黛的心一阵揪疼。
明子骞此时的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这些,柯惠慈看到薛念露的画像之后竟然失控了,这样的反应真耐人寻味啊!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柯惠慈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凡黛疲惫的伏在她的床前,不由得心里有些愧疚,这孩子要是在别的家庭长大或许不会受到那么多的苦,她的手缓缓的伸向凡黛的头,轻轻的抚摸着……
突然间头顶上温柔的触觉,让凡黛从混沌中醒了过来。
“妈,你醒了!”
“孩子,妈妈让你受苦了!”柯惠慈的脸上难掩的痛苦,心疼的看着凡黛。
“妈妈,你别乱想,要是没有妈妈,我早就死了……”凡黛想起凡铜的那些毒打,要不是有柯惠慈的庇护,她早就死在凡铜的毒打下了。
“凡夫人,凡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请移步到餐厅用餐吧!”郝宅的佣人早就候在柯惠慈的房间门口,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她才走了进去。
“妈,去吃早餐吧!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凡黛从床上扶起柯惠慈。
柯惠慈本来想说让凡黛带着自己离开这栋房子的,可佣人还在那里站着,要是现在马上说离开,会不会让人误会自己的疯病又犯了!她吞了口唾液,将即将出口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那天她的表现的确像疯了一样,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没有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