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的感觉就是被馅饼砸中,云里雾里的把婚给结了,浑浑噩噩就成了市长夫人,然后一切就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海燕。”床上的杜海安嘴里发出两个音,把严雨虹由过往的思绪中回神,轻轻俯身靠近他,严雨虹问:“海安,你说什么?”
杜海安又安静了,严雨虹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见他紧蹙的眉,严雨虹起身走去洗手间,拧了块热毛巾出来,轻轻地给他擦拭脸,然后是手脚,希望他能睡的舒服些,一切忙完后,严雨虹洗了手走出来。
看着杜海安西装革履,严雨虹思索着要不要帮他把衣服外套,光想到要给他脱衣服,严雨虹就脸红不已,结婚四年来,这是杜海安第一次喝醉酒回家,以往他应酬,虽然会喝些酒,却从没喝醉过。
踌躇了半响,严雨虹终于下定决心,他已经很累了,如果再没有好点的睡眠,明天的工作会很吃力,她决定帮他把外套脱了,坐在床边上,严雨虹伸手先给他把领带给解开,杜海安并不是很配合,他一个翻身,严雨虹就没辙了。
她只能绕到另一边,颤抖的手解着他西装扣子,好不容易脱下他的西装外套,严雨虹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力气,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水,第一次体会到,照顾一个醉酒的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这远远不够,因为杜海安又翻了个身,平躺着,严雨虹十分无奈,这要她怎么办,要解开他衬衣的扣子,她势必要趴在床上去,想了想,她还是做了,谁知,他脖颈处的扣子怎么也解不开。
她很努力,到后来,她几乎是趴到他身上了。
“海燕,为什么?为什么?”熟睡中的杜海安突然伸出手,抓住严雨虹的柔荑,没睁开眼睛,喃喃的问着。
这回,严雨虹听清了他的声音,整个人僵硬住,海燕,她知道海燕是谁,杜家的另一个孙女,杜海燕,这还是她问妈妈时,妈妈告诉她的。
她和海安的新婚之夜,海安叫的也是这个名字,她谁都没说过,心里却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问妈妈。
妈妈告诉她,海燕是海安去世的大伯,唯一的女儿,大伯和大伯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留下海燕一个人,爷爷觉得愧疚,想海燕回杜家,可是,那个女孩却十分的坚决,说什么都不肯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海燕却在五年前失踪,海安和爷爷翻遍了整个城市,都没能找到人。
那时候,她就知道,海安的心上人是海燕,却也知道海安的情得不到回报,海燕是他的堂妹,血缘他就过不去,这也是为什么,她明知道海安心里有人,她还是留在他身边照顾他,陪着他。
好在他后来没再提起过海燕这个名字,她也将那一夜的难堪埋藏进心里深处,今天,在他喝醉酒的时候,他却再次叫出了那个名字,那个让她害怕的名字。
看着杜海安熟睡的脸,严雨虹不禁猜测,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找到了海燕?
“你这是何苦呢?”低低的呢喃,严雨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慢慢描绘着他的轮廊,一点一滴的刻画进心里,他睡的真熟,可惜,她却是睡不着了。
向家。
海燕醒来已经是午夜,白日的喧嚣过去,只剩下夜的寂静,她觉得肚子饿,在飞机上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到向家后,更没机会吃东西,现在饿的不行。伸手拧开灯,海燕环视着整个房间,色调均匀,不显奢华,却透着股优雅温馨,和向南给人的感觉很像,想到向南,海燕看了眼向南说的书房的门,算了,坐了长途的飞机,向南一定也很累,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海燕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目光看向窗口的方向,忍了一会儿,算了,饿是忍不住的,她放弃了忍耐,起身下床,先去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后走出房间。
由于是晚上,向家的人都休息了,灯光也只留下了照明用的灯,温柔的光芒却不是很明亮,事物看的很清晰,海燕小心的走下楼,路过客厅时,沙发上的坐着的一个身影吓了她一跳,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啊!”
海燕才刚出声,那个身影瞬间掠了过来,手捂住她的口,将她的声音阻在了喉咙里,海燕瞪圆了眼睛,吓坏了,只觉得腿一软,往地面倒去,她闭上眼睛,认命的等着和地面做亲密的接触。
“小心。”低哑的声音落下后,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纤腰,紧紧的扣住,然后把她往怀里带,海燕感觉自己撞入一个温热的胸膛,久违的味道和气息,让海燕的心里失了顺序的狂跳着。
不用看,她也知道到是谁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在家,还是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