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你真的是我的魔障啊。”奚欢叹息着。
秦红颜将脸转向船舱窗户外,这天阳光炽烈,水面蔚蓝,远处有不知名的鸟掠过,那是一种宁静得令人窒息的美。
奚欢的声音里半是酒意半是清明:“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得到你,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有人说,女人的身体与心是连在一起的,今天我很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重新进入你的心。”
他边说着,唇舌继续在她的胸前颈部肆虐着。那块雪肌上很快呈现出密密的吻痕,显得一派柔靡旖旎。
奚欢还想要继续,然而秦红颜却没有丝毫的抵抗,就像是神智已经离开了这具身体。
她的眼睛始终望着舱外的水面,那是种象征着梦境的蓝。
而梦,有美有噩。
“你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沈盛年是吗?你把我想象成他,这样就能打击我,是吗?”奚欢问。他的唇舌被她肌肤的滑腻细致所迷惑,她就像是毒品,让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没有用的,今天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会得到你,即使只有身体。”
奚欢的手从秦红颜的裙摆下伸入,她大腿敏感的含义与柔腻的触觉让他情不自禁发出了叹息,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快要接触到她的核心时,他却像是被雷击般停止了动作。
因为他听见了秦红颜的一句话。
“我想的不是沈盛年,而是那个男人。”
秦红颜转过头来,盯着如泥雕木塑般的奚欢,双目里全是噩梦的蓝色:“当时的他,也是像你这样抓住我的双手,想要侵犯我。”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最尖锐的刀,刀刀刺中奚欢灵魂的最软肋。
他像是被触摸到最不堪的往事般,从秦红颜身上弹开。
他闭上眼,脸上呈现出了瞬间的扭曲,像是情绪的海浪席卷了整个神智。而当再度睁开眼后,奚欢的眼神里剩下的是虚空以及疲倦。
“你赢了。”他说。
她总是有办法令他输,不是因为她的聪慧,而是因为他爱她。
就像是很早之前,他总有办法令她等待,不是因为他做得有多高明,而是因为她爱他。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了。
奚欢重新坐回了吧台上,他拿起了酒杯,看着秦红颜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完毕,才开口道:“这段时间,你最好保持警惕,付长博已经知道了你是唐婉余的婚前私生女,为了不让这件事传出去,他会杀你灭口。”
“因为我是付家的丑闻对吧。”秦红颜抚mo着颈脖上仍旧处于肿胀状态的掐痕,冷笑道:“付老爷子还真是要面子,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想着维护家门名声。”
“他就是靠着心狠手辣才从底层爬上来的,像今天对付你这种方式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奚欢想到往事,眼眸里凝上一层霜:“不过你放心,他已经毁了我妈,我不会再让他伤害到你。”
“谢谢。”秦红颜坐在床上,只觉得恍惚:“你怎么会这样及时赶到?”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信息,向我告的密,里面详细地说明了付长博即将对你动手的时间地点。”奚欢用拇指揉着眉心,像是要将那疑惑揉走:“我暂时不清楚那个告密者是谁,但一定会调查出来。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付长博身边的人。”
“不管如何,帮我谢谢那个告密者。”秦红颜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一只钢笔,以此做簪,将一头黑发盘起。她的姿势很熟练,很快那头卷曲妩媚的黑发便被裹成一个髻。
她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干练冰冷的秦红颜。
奚欢贪婪地看着她的动作,他想将她的一切都收入眼里,刻入心里。
秦红颜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那你呢?你救了我这件事如果被付长博知道了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付长博派来的杀手一早就破坏了你们那栋楼的监控,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我来过。”奚欢解释。
秦红颜并没有开口询问那个杀手的下落,她知道,从今天起,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人。
消失得如此无声,仿佛蝼蚁。
秦红颜想,在付长博这样的人眼中,她的命也是如蝼蚁一般低贱,能随意捻死。
奚欢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其实我倒觉得,与其关心我,你还不如关心下你的小男友。”
“什么意思?”秦红颜皱眉。
奚欢晃动着酒杯中的球状冰块,嘴角微勾,却没有笑的弧度:“你的小男友对你那样痴情,必定会誓死保你周全。也就是说,他对付长博而言是个障碍,你觉得付长博会怎么对付他呢?如果我是你,我会离开他……至少是暂时离开他。”
秦红颜知道奚欢的最终目的是想要让自己与沈盛年分开,可同时她也明白,奚欢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