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弹”?
——一种土制炸弹。这种“弹”几乎为炸狗专用。二狸、石磙等人就是专门制造这些土弹的高手。
母狗的发情期,似乎一年四季都有。都说狗的嗅觉灵敏,这话不假。每到母狗的发情期,哪怕只有一只母狗发情,在母狗身边转悠的公狗也会成群结队。乱拉狗尿,对着母狗肿胀了的外生殖器嗅来嗅去。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管是有人还是没人。发了情的公狗母狗随时都会“二合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哪怕公狗母狗交媾,竟然也会有人“路见不平一声吼”,有人甚至还会拿来开水往它们的身上泼,也有的会用木棍敲。但那一对屁股对着屁股,连成了一对的公狗母狗,又何尝能轻易地掰开。
母狗一发情,别说本村的那些“狗公子”,就连外村的一些陌生的“流浪汉”,也会被母狗身上发出的特殊“香味”吸引过来。人们用土制炸“弹”要炸的,就是这些外村的公狗。
用一个土制炸弹,外面包裹上一块肥肉。在夜里,在那些公狗必经之地,投放在路边。狗一嗅到,美味是谁都阻挡不了的。每只狗都会垂涎欲滴。它们的嘴刚一伸去,美味才到了嘴边,“砰”地一下,那弹就炸开了。将一只狗的嘴巴炸了个稀巴烂。有时,甚至连狗脑袋都被炸开了,它还能活命吗?只能倒在一边抽搐。那些放弹人大抵都“候”在附近,听到那一声巨响,马上会跑出去。将那只炸死的狗拿去煺毛、开膛破肚以后,扔进一口“槽臼锅”煮了。几小时以后,一锅香喷喷的狗肉就出锅了。
倘若被“弹”放到的是外村的公狗,那还好办,几乎没什么人会来深度追究。万一不慎炸到了本村的狗,怎么办?——那会稍稍引出一些麻烦。这些炸狗人怎么就这么木胆呢?这弹被放置在路边旮旯,万一被人的脚步踩中,那还了得?
其实比这更危险的还有呢。有一回,花墩二队的队长獐头,在大丁岩山开山放炮。他拎了一盒雷管,从大会堂往大丁岩山的方向走。半路上,竟然丢失了一枚雷管。这东西万一被人踩到,轻辄炸断胳膊腿,重辄就有生命之虞。为了以防万一,獐头采取了补救措施,他用一把扫帚,把从大会堂往大丁岩山的那段道路“刷啦刷啦”一路扫了一遍,扫的很干净,但也没扫到那枚雷管。
翌日,文曲的弟弟小蝙蝠去棕榈叔家的过街头玩。在经过猫鼬家过街头的时候,在一道阴沟内发现了那枚雷管。小蝙蝠出于好奇,捡起了那枚雷管,去问自己的母亲:
“妈。这是啥?”
文曲的老母一见,大吃一惊,她知道这是一枚雷管。昨天下午,獐头对道路两旁的住户都特地“关照”过的,万一有谁捡到了那枚雷管,就拿去还给他。文曲的老母说:
“小心!这是一枚雷管,是人家昨天掉落下的,我得拿去还给他。”
那时候,上级有关部门对炸药雷管这些危险品疏于管理。花墩的汉子们,到外地打工。返乡的时候,就会偷偷带回一些剩余的炸药雷管。这些东西带回家之后,开山劈石可以用它,到芹江炸鱼也可以用它。
王青光老人的独生儿子四指,有一回,在家中的抽屉内玩雷管,就曾引起一场爆炸,有两个手指被炸断了一截。
何谓“倒”?
浙中方言,“倒”即“死亡”。例:
“在个‘倒’大路的!”
“这个好‘倒’不‘倒’的东西!”
“‘倒’个女人‘倒’只猪,‘倒’个男人去一家”。
“什么?你说你已经多年没有看到xxx了?你个‘殿里菩萨’,这个xxx,他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