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芹:
“不行”。
二哥:
“一定得现在就去?”
“抖豹”的二嫂说:
“一定得现在就去”。
二哥去了。
也许二哥的心中还在惦记着回来能与牌友们继续打牌,因而他的心情就难免有点浮躁。他匆匆忙忙从弟弟小蝙蝠家,拉了辆弟摩托车,就上镇去了,办完事马上回家转。
在半路上,好凑不凑,隼又遇到了甏哥。
文曲的二哥向来心善,他说:
“我捎你一段吧。”
蚌说:
“好。”
于是,文曲的二哥又在轻骑后座上捎上了蚌。
多少个一万,终于凑成了个万一。文曲的二哥隼在横穿一条马路时,突然遭遇了车祸。
是命该如此,还是?谁又能真正说出个所以然。
文曲的二嫂孟芹,得知消息,“抖豹”一样往出事地点赶了过去……
何谓“饾糟”?
浙中方言,“豆腐”称之为“饾”。例:
“卖饾噢!”
“来一碗饾浆。再加两碗饾花。”
既然“豆腐”被称之为“饾”。那么,诸位对“饾糟”一词也就不难理解了。“饾糟”即“豆腐糟”。花墩有句俗话,叫:爬树爬得高,跌下变饾糟。
何意?
想当年,“狗粪青”曾在部队当了几年兵,而且还是炮兵,擅长“开炮”。并且还在部队入了党,只差没有提干。看看他的脑门,倒也是一副当官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小了点。他也没能走出花墩青年入伍,到头来一律回家种田的怪圈。
他当兵的那个年头,还早哇,文曲尚在孩提。那时,与他同时出去当兵的隔壁邻村的几个人,几乎人人都有出息,就是我们花墩的这位狗粪青没有出息。
金鹤村一个与“狗粪青”一起出去当兵的,到了部队以后,就被分到了养鸭场——去养鸭。最后“鸭司令”被提了个“副连长”。
与耗子叔、恐龙、马掌、王安乐这些“老货”比,“狗粪青”要比他们年轻许多。进入小村的政治舞台中心之后,他称得上是这个中心中的“第二梯队”。他又好歹认识几个字。一开群众大会,要念个文件啥的,王安乐、耗子叔等人,就说:
“狗粪青,你来吧。”
狗粪青先是被选入了支部。后来,在支委的选举当中,他又被选上了副支书。
更兼他曾多年当任花墩三队的队长一职,用一句较通俗的话来讲,在花墩,狗粪青算不上“头”也称得上是一只“脚”了。
狗粪青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
“看来未来花墩的‘村支书’一角,非我莫属。”
改革开放之后,“公社”改“镇”;“大队”改“村”。花墩第一届村委会选举,“狗粪青”如愿以偿当上村长,“村长”距“村支书”仅一步之遥,“狗粪青”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了。
他的野心开始进一步膨胀。
起先,他的头脑尚属冷静,对于耗子叔的指令也算言听计从。但一遇到切身利益,个人利益,比如他妻子寸白的“结扎”问题,他的抵触情绪马上就上来了。
公元19xx年,“狗粪青”的妻子寸白,被动员去结了扎。狗粪青从外地经商回来——当时他是故意外出逃避的。回家后得知真相,他气得跺脚大骂:
“你们这些强盗!你们这些土匪!”
从那以后,他开始与耗子叔离心离德。
他自以为自己羽毛渐渐丰了,翅膀渐渐硬了,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可以“渐渐”同耗子叔相抗衡了。
一次,牛伯家的猪棚,在一场大火之后重新进行翻盖。在挖墙基时,擅自往外扩建了三尺。牛伯家猪棚的外头,就是一条小路。虽然走的人不多,但也是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