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种瓜“得豆”。
终于,有一天,他在驾驶手扶拖拉机,翻耕一丘水田时,从上田丘跌落至下田丘,连人带车,上下两丘田落差不止五米。他摔成了重伤。
俗话说:猫有九命。想不到,这个“口吐白沫”也有九条命。他被摔了九次以后,结果都没摔死,都能痊愈。痊愈以后,他照旧犁地,照旧唱戏,照旧“口吐白沫”。一打开话匣子,说话就滔滔不绝。他患的何止是“癫病”。他简直成了个“狂人”,
他经常口出狂言,说的话令人不知所云。
他就这样,在疯疯癫癫中生活了几年,最后在一次“羊角风”发作时,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丢下了一个妻子,三个孩子。
灵猫年纪轻轻——还不到四十岁,就成了一名“寡妇内鸹”。
灵猫从此没有再醮,她为自己在众人面前竖立起了一座“贞洁牌坊”。
顺便说一下,另一位男人纸鸢的结局也不比“口吐白沫”,好多少。甚至更惨。由此看来,这灵猫无论嫁与谁,都难逃“寡妇内鸹”的命运。
莫非,这就是灵猫的宿命?
何谓“挂车”?
从前,花墩的男子,长大以后,十有三四,都会出门打开,花墩方言,称之为“做工”。做公路,修水库,主要的落脚点则是湖南、江西、安徽等地。
尽管他们长年累月,出门做工,但几乎很少能挣到钱。一般都是,高兴出去,狼狈归家。
何故?
最最狼狈的是,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在外头打了半年或者一年的的工,扣除伙食费,竟然已所剩无几,有的甚至挣不到回家的路费。“跌谷”在外面。
怎么办?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几乎每个大中城市都有救助站。遇到这种倒霉事,他们乘火车回家时,就只能选择“挂车”。
“挂车”,实际上指的是一种逃票行为。
“逃票”就叫“挂车”。
从字面上理解,就很容易闹笑话。
石穿的母亲,一个长得颇有几分“蜘蛛相”的老太婆——尤其是她的一双蜘蛛眼睛,简直绝了。有一年年底,当他听说儿子石穿在外面做工没有挣到钱最后只能“挂车”回家时,就忍不住在乡邻们面前“啧啧”了:
“啊呀呀,啧啧,你们晓得不?我家石穿是‘挂车’回来的。啧啧啧。几千里的路呀,啧啧。他挂在车上,岂不手脚都挂麻织?啧啧。万一他从车上掉下去,结果了生命,啧啧。那还了得?啧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