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云崇微阖着眼睛,下巴轻轻摩挲着南叠枫光裸的肩颈,道:“我在想,我父亲曾是阳灵教暗主的这件事,祺王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禄王云幽便是上任暗主之事,在见到汪云崇之时南叠枫本就想说,却奈何彼时时机紧迫,而这个中周折,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尽的。
“嗯?”南叠枫弯眉一挑,敏锐地自这句话中捉到玄机,道:“你的意思是祺王和阳灵教可能有往来?”
“不是可能,是几乎确定。”汪云崇道,“回京的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想,皇上御囿被袭,到底是什么人在佐使?若是祺王作祟,想要下手必要有人扶持,佟佐两将忠耿了一辈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犯上作乱之事,而若是被轩成所劫,就一定会以皇上要挟叶廷恭退兵割城而不该是一丝动静也无。当时我就在猜测阳灵教有没有可能从中作梗,昨日却是黎岱渊一句话给漏了出来。”
“黎岱渊?”
“对,”汪云崇在锦被中握住南叠枫的手,道:“黎岱渊当时问我,如何能确定京中没有变故,又如何能肯定皇上仍在失踪,可见与此事大大有关。而阳灵教是怎样得知御囿地形,围猎时辰和皇上行踪的,这就显而易见了。”
“既是如此,”南叠枫道,“祺王自身亦不清白,轻易怎敢抖漏你这事?”
汪云崇摇头道:“祺王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而且他若想得到皇权,这已是唯一和最后的机会。来这里之前我还在南亭马场和他照过一次面,云肃此人……狠断异常,而且我在这个当头冒出来,他恨我已极,早巴不得蛛丝马迹都串联起来,更不要说抓到这么个天大的把柄。再者,禄王爷居然是阳灵教上任暗主,这等耸人听闻之辞一旦捅出,全天下都得震上几震,哪里还会有人去多想别他。”
“是呵……”南叠枫伸手反勾上汪云崇的脖子,仰头道:“世伯当时告诉时,我也不敢相信,暗主是谁都可说得过去,怎么会是禄王爷?”南叠枫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更有谁想的到,你竟然是他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