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曾言:言不实则无信,言不顺则是不成,所以谎言没有对错,权术毅然,只可惜若心不正了什么都完了。
“奴婢怎敢擅自揣测?”这宫里可不是能随意说话的地方,于是苏拉麻姑淡淡的说,把麒麟暖炉送到了孝庄的手里,淡淡的一笑说:“皇上比咱们想的聪明,老佛爷不用太过挂心了,奴才们也无需添油加醋的,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怎么说?”孝庄闻着暖炉中淡淡的菊花香,柔和的韵味,有着丝丝的暖意,心道:苏拉麻姑这孩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说,确实和若干年叫我奶奶的那个不同了。
“鳌中堂其实比苏克萨哈听话,他也就是跟朝里的奴才们横,皇上一个茶碗就把他吓得跪在上书房足足半个时辰。乾清宫贴己的奴才管事说,皇上不许折了,鳌大人的面子,今个皇上提了一副挺奇怪的话,叫做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可笑之人,不过换句话说,咱们皇上心里清楚,只不过和您一样喜欢苏克萨哈,这苏克萨哈在山西找的那几个无辜的学子有问题,你看?”
“不是交给卫向书了吗?什么问题呀?”孝庄幽幽一笑,那秀丽苍白的容颜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纹路,岁月的痕迹依旧遗留在她的脸上。
“那里面有个叫周穆德的侮辱过自己的嫂子,还有几个均是那种有才无德的,还有几个就是狂的连自己是谁的都不知道,苏大人真的把他们点到州府郡县还真不如那个贾大虫,那位除了读书差一点,当个官我看鳌中堂有眼光这人行。”苏拉麻姑知道里面的事情因为卫向书是魏东亭的股友同窗,来京任职时间不短了哪有什么也不知道的?
“大虫?”孝庄故意这么说,其实知道这个贾大龙,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虽然不想陈廷敬周培公那般的大才,可以精于经营,善于用人,这人不是说死读书读死书就可以做官的,做官价格就黑白。
“那人出不住气已经把什么都着了,加上卫向书讨厌这个人,就交到刑部了,查抄家产,好好地一个豪门公子一辈子葬送了,不过怪他自己,为什么喜欢说话,祸从口出这是永恒不变的。不过皇上这回都赦了,一个也没有罚,不知道为什么苏克萨哈还扣着这三个人,稀奇古怪的。”苏拉麻姑轻轻的说,那张秀丽端庄,艳若桃李的脸有些清冷,浅粉色的宫装,碎花旗袍上裹着貂毛披风,孝庄寻思也不知道就要仲春了,还穿这么多做什么?
“你觉得呢?”孝庄一笑。两人都没有说话,倒是门外不小心偷听到的纳兰性德坐不住了。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只是静美的容颜再也没有若干日子前的潇洒。
他策马离开了紫禁城,马匹在清晨的阳光中狂奔,路过热闹的景德大姐,转到了哈德门往西不远的索家大宅,但是他没有直接进去,因为他看见,赫舍里从马车上下来,让人往上装着行李,这要去干什么。
“索小姐,您这是去?”纳兰性德跟了过去,轻轻地笑了。
赫舍里见到这个俊秀无双,温文尔雅的男子,心里微微的悸动了一下,决定做一件荒诞的事情。
“替玛夫办差,去山西一趟,路过西安城拜会一下总督大人及其公子,你忘了刘统勋吗?上次总督大人让给他在京找个差事,你不是和铁帽子王熟悉吗?可否写封信举荐?”赫舍里笑着问。她在晨光的沐浴下秀丽绝伦的容颜泛着一种幽艳清冷的韵味。
其实赫舍里此刻心里也是很乱的,也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只知道远远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她的生命。
只是乾坤逆转她在哪里?于是赫舍里苦苦地笑了。
“有件急事恳求小姐,不知小姐可否答允,上若成全,纳兰会感激涕零。当次危机,也不好多做言表,昔日同窗故友陈廷敬,周培公被关押入刑部大牢,我跟刑部尚书苏克萨哈不熟识。所以相托中堂大人帮个忙将他们放出来。此二人绝非不知分寸,忤逆朝廷之人。小姐通融了。”纳兰性德也是不愿意和赫舍里言辞如此生分可是面对着那么多人,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晓春的风温柔至极,青嫩的绿芽破土而出,一排旖旎春色,只是相逢已逝春秋事,万般姻缘皆过往,前尘旧梦小千窗,伊人已有嫁衣裳。总之一切都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