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瞬间为他感到心痛,他的残忍实则是胆怯的表现,怕失去,怕得不到,所以不敢争取。
可理解归理解,眼下形势已经这样,他们的分开已经是必然了。
站了许久,广播终于传出提示,展念初伸手在玻璃上写了一行字,转头去柜台办手续。
过安检的时候展念初才想到景宁的衣服还在这里,她想回国后再邮回来给她吧,检查完拿了衣服要走,忽然从口袋里掉出个小袋子,她捡起来打开,里面装了口香糖,几样小袋的蜜饯,还有几个晕机贴,她拿在手里往里走,心里忽然纷纷扰扰的起了异样。
回头,身后仍然是熙来攘往的行人,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没有。
落地玻璃前,男人站在那儿看着飞机直入云霄。小男孩站在他旁边,好奇的问,“叔叔,你在看什么?”
他低头笑笑,不说话。
小男孩不解,“叔叔你为什么不自己把咖啡拿给那位姐姐?”
摸摸男孩的脑瓜,男人转头离开。
踮脚看着玻璃上的字,小男孩四周看了看,叫自己的爸爸,“爸爸,这是什么字?”
循声过来的爸爸抱起儿子,看着那行字,“他生莫作有情痴。”
小男孩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爸爸挠挠头,“回去查查再告诉你……”
小男孩吐吐舌头,转头看着走远的男人,伏在爸爸的肩膀,“那位叔叔好难过哦,他女朋友走了,他刚才眼睛红了。”
“小小年纪的,懂什么,走了。”
大厅里人来人往,水雾渐浓,直到那里的字迹再也看不清。
回到家之后的日子平平常常,虽然连怀松和梁震东都不问,可是那不是觉得没问题,而是不敢问。
有时候看见两个人背后窃窃私语,她觉得好笑,连怀松还以保护她安全的名义找了几个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大概是怕她想不开自杀吧。
其实真的不必,心底里虽然感到遗憾,但是并不至于绝望。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如果他一点顾虑也没有的来到她身边,她反而应该好好想想,这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喜欢。
这一天一家人一起去钓鱼郊游,展念初在伞底下准备午餐,那边梁震东陪着连怀松,两个人倒是聊得来,时常让她没有插嘴的余地。
不远处传来呼喊,她抬头,就看见梁震东朝她招手,走过去,只见梁震东举着条老大的鱼得意无比的笑。
靠在老爸身边给他擦汗,展念初担心他身体,“去伞底下坐会儿吧,这里好晒好热。”
连怀松笑的合不拢嘴,“好多年没看见这么大的鱼了――好兆头,好兆头!”
看他额头都是汗,展念初给他擦掉,边数落,“真搞不懂为什么非要在这里遭罪,想要鱼去市场买不就得了。”
连怀松笑,看着梁震东,“你看看,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幸好还有震东,不然我就天天被关在屋子里发霉了……我要是有个儿子多好,女婿也好啊……你们到底要不要结婚……”
梁震东笑笑,挂好饵料,看连怀松歪着头在打盹的样子,“伯父,也该休息了――我推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