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爹地被你放在了什么位置?”纪典修有些吃味。
“更像爹地!”艾可对他竖起大拇指。
纪典修唇边漾起一抹笑,两人走出医院,在纪典修开车离开的转角,艾可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
已经十年没见了,可样子依稀还记得,只是她从十八岁长到了二十八岁,张校长也苍老了那么多。从前的张校长教训学生很厉害,就连勒东昊都有些应付不来,可是她记得,在张冰出事后,张校长似乎一夜苍老了许多。
“在看谁?”纪典修敏感地望过去。
艾可收回眼眸,手指揪着,“啊,没谁。”
纪典修特准她今天不用去上班,艾可心里的波澜很大,车行驶了一会儿,艾可叫他停车,她看着纪典修,“我不想瞒着你什么。纪典修,我看到了熟悉的人。是我曾经的校长,她的女儿我认识,住院了,就在刚才那家医院。我,能去见见她吗?我们曾经是同学。”
“同学?”纪典修疑问。
艾可点头,“前几天我见东昊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的同学在雷斯特走秀摔下来了,我要去看看她。”
“要我陪你吗?”纪典修蹙眉。
“不用。”艾可摇头,不想瞒着他事情是一回事,不想让他听到某些事情又是一回事,她有分寸。
艾可赶回医院,找到了张冰的病房。
在艾可还没有进去时,张冰正好被护士用轮椅推出来,两个人目光相对皆是一愣。
“张冰。”艾可心酸。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张冰看着艾可,还是那张白皙的小脸,还是纤瘦的身材,个子都没有变,声音如是,可是为何自己变化那样大?看到艾可,她甚至怀疑艾可这十年遭遇不悲惨,几乎是十年光景保鲜了起来,到今日依旧如初模样。
艾可尴尬地笑,“是吗?还是变了的。”
护士将张冰推到一处走廊没人的地方,护士离开,艾可走向她,眼神闪烁,最终还是开口,“我,对不起……”
张冰唇边一丝讥讽,“对不起我什么?艾可,是我小看了你。一个小小的你,那时候都不配成为我的朋友,可是,我的人生却因为你天翻地覆了。”
艾可语塞。
张冰低头瞧着自己住院这段时间都没有做的指甲,声音颤抖地说道,“十八岁好像是我的一个劫。勒东昊混蛋!可不管勒东昊对我做了什么?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你。他为了让你考个小小的第一名,让一向清高自傲的我沉沦与他对我假的可笑的温柔。让我十八岁怀了他的孩子后在失去那块意外的肉。最可气的是,为什么是在全校师生都在的时候让我那么狼狈难堪。你们不光是毁了我,更加毁了我的父母,她们那么好面子,却因为我……”
张冰最觉得对不起的,最亏欠的,莫过于为自己操碎了心的父母。
“对不起……”艾可除了说对不起,什么都不能说。半分不能反驳狡辩,因为张冰说的都是事实,其实此刻说对不起显得那么苍白,可是,能怎么办呢。
张冰流着泪笑,“我走后听班上同学对我说,校外公车站的长椅上。每天都有你的位置,勒东昊为你甘愿被那些小学妹瞪眼,就是霸道地给你占座?”想在她口中得知她真的那么幸福吗?
艾可在她面前怎么敢炫耀,只是隐晦地,“是因为那时候公车少,等来一辆要一个多小时。”
“听说你们和隔壁南校的男生搞联谊出去野外玩,勒东昊不顾军训跳墙逃走三天跑去了山里找你?艾可,听说他总霸占着你。听说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对你表白,听说,他表白后,你就被警察带走了。呵呵……”张冰唇边溢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