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限就是今天?
他始终是不再说一句话的,这房间内,像坟墓一样让她喘不上气……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
她就那么站着,成了他眼中的空气,真的体会到了生命被抽干的感觉,难过,所以泪水溃啼,她咬着唇不敢动。
她生生地用手背捂着嘴巴,努力让眼中的水雾散去,似乎闻到了空气中咸涩的味道,他蹙眉站起身,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向电视机前,弯腰用力扯断电源线,火星轻闪画面静止。
他就那样未曾转身,单手插在裤袋,拿出滑盖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张秘书,进来。”
艾可此刻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张秘书很快推开门走进来。
纪典修转过身,眸光从未落在艾可身上,“给她安排一间房。”
“总裁,明天回国,那是否给艾可小姐订机票?”张秘书小心地问。
纪典修未开口说话,人已经尽自走了出去,修长地身影消失在了艾可的视线里。
艾可微微抿动嘴角,没有说什么。
张秘书为艾可安排房间,可这家酒店的房间不好订,已经没有了空房。
“艾可小姐,要不……”
张秘书为难地看着艾可。
艾可看那一夜的房价都惊讶的嘴巴张开没合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眉心,“没关系的,我去别的地方住吧,大街上别的旅馆都挺好的。”
她朝张秘书努力微笑,虽然心里很苦涩,可是她想让张秘书放心。
转身走出酒店,外面阳光正好。
张秘书站在酒店大堂看着艾可的背影,正消失在酒店门口。
总裁和艾可小姐的关系,一直朦朦胧胧,哪怕是曾经同居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艾可小姐一直怀着身孕,好像一个寄宿在别墅的准妈妈,艾可小姐出去别的小旅馆住,不该是她管得,要管,也要是总裁管。
小旅馆很便宜,艾可下了飞机直接来了方劲说的酒店,一刻都没有停歇,身心都疲累,脱了在飞机上和车上穿过的这身衣服,从小行李箱里找出一套,洗了澡后换上。
心里憋闷。
下午的德国街头挺美的,艾可拿着房间钥匙和零钱在外衣口袋里。
出去小旅馆往上坡走,是一个桥,桥上不准机动车上,河水很美,艾可一步一步踩着脚下的桥路往上走,桥上有弹吉他唱歌的人……
墓地。
纪典修注视着墓碑上微笑的修女,他按照老修女的吩咐做了一切儿子该做的。
“不要心存埋怨,爱德蓝后来心里有没有后悔把你交给别人,她不说,谁知道?”老修女不急不慢的声音,听着总是让人心情转好。
纪典修薄唇紧抿注视着墓碑,未开口。
老修女又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当初那么做了,这事也就是今天这般模样。做人儿女,不该对父母心存嫉恨,她一生安好,就是福气。”
纪典修听着,他双手插在裤袋而立,耳边是那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不是方劲那日见得德国修女,而是和爱德蓝同样的中国血统德国籍女子。
纪典修心头是什么样的情绪没人看得出,怕是那忧愁都显现在了蹙起的眉心。
他离开时已是落日黄昏,和纪天富用了晚餐,喝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