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rberus。”王恂忽然嘴唇一动,唇间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然后他没有解释,只是脸色阴沉了一下,看向她的时候旋即转为柔和,像是怕吓到她一般,“没事。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别怕。”
“知道是什么了不告诉我?”慕初晴微笑着问他。
他的回答,只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对答结束的表示。
王恂就是这样,遇到他不想说的就含含糊糊过去,慕初晴当然很想刨根问底,不过因为知道哪怕自己问清楚了先后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虽然撅了嘴,但是也暂时的让他先“糊弄”过去了。
接下去的日子,再过了几天,王恂把她接回了家里。
当然,兜兜和他们一起。
说起来,回家也是无奈之举:不单单是孟绛的准女友,那位小护士三天两头跑来找他们要自己的准男友,就是兜兜这见风就长的体态,也实在让周围人要摔碎了眼镜了。
说起来医院的看护们都觉得这家人好生奇怪:生产不要妇产科医生也就算了,然后孟医生请假了,他们的孩子早产,当时刚生下来的时候瘦巴巴可怜兮兮的,要把他送进玻璃房,那爸爸就跟他们要害孩子似的,反正死活就是一步不让。
这也就算了吧,那本来看上去一点也不健康,好像被风吹一吹就会不见的小宝宝,没过几天居然跟打了激素一样的飞速长骠,都让他们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看错了,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这小包子是不是就有这么壮实。
要不是这一家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拒绝打扰”的神秘范儿,连病房也是要的最贵的单人间,恐怕跑去请教他们怎么养孩子的父母,能把门槛都给踏破了。
既然在医院里引起了这么大的骚动,那想再住医院里,自然就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也不方便。
不方便王恂为自家老婆做饭,也不方便喂兜兜吃东西,更不方便他开口牙牙学语——这出声几天的小宝宝要是会爬会走还要开口说话,那就一准能上“国家异闻录”了,闹不好还能去申请个吉尼斯世界纪录来。
实际上慕初晴一路就在躲避王恂的亲近——摸摸蹭蹭是不要想了,连上车下车公主抱什么的,她也扭捏到不行。
王恂很纠结。慕初晴也纠结。
怎么能不纠结呢?她满身的血腥味,脏兮兮的污垢,从那天兜兜出生开始就没有清理过哪怕是一次,这味道她自己闻着都不舒服,又怎么可能让王恂凑的近了来细细“品味”?
所以不管他怎么卖萌也好赌气也好,慕初晴一路都是躲躲闪闪的,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让他搭一把手。
瞧着父亲母亲这样的相处,兜兜一直在婴儿车里瞪着眼睛看着,一双格外清澈的眼睛里映着这一双男女的样子,半响“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还拼命拍手——本来被老婆拒绝了的苦逼男人就心情不好了,一看自家儿子居然还在那边“叫好”,他气得半死,待得把慕初晴一放下来,他立刻走过去虎着脸一把抓起了儿子肉呼呼的身体,在他屁屁上拍了两下:“小混蛋。”
咬牙切齿。
虽然不重,但对婴儿来说应该也不轻了。
兜兜“哇”的一下哭开了,原本就要去阻止王恂下“毒手”的慕初晴忽然一怔,对着兜兜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王恂怔了一下,手上停了:“嗯?”
“他在和我说话……”慕初晴怔怔的瞪大了眼睛,自己尚未察觉期间已经一把攥住了王恂的衣服,“他在跟我说话,你没听见么?”
最初只是很模糊的声音,但后来变成了很清晰的“坏粑粑,麻麻打他,呜呜呜”反复了好几次,她不会听错的,她以前在“梦境”里听过的,这声音……不会是别人的,分明就是兜兜的声音!
王恂大惑不解:他真的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啊。
他只瞧着儿子手舞足蹈的推他,力气小但是咬牙切齿——啊不对,无齿的抿着嘴瞪他,一脸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