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还要再待一会儿。你要是怕啊,那就去园子外边儿守着去,要是阿玛回来了,你就赶紧给我报个信儿就成。”虽说阿玛是不怎么过问我们的事儿,但说实话,我其实也挺怕阿玛的,当着我们的面儿,他总是一脸的严肃,很少瞧见他笑。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是很少责罚我的。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大多数受罚的,都是我跟前的小子和丫头们。
印象最深刻的一回,是我偷溜进他书房去玩的时候,一不留神碰掉了他书桌上的笔洗,被他训斥了几句而已。对于我的惩罚,也就仅限于此了。
后来才听福伴儿说,阿玛书房里的那些个摆设,都是挺值钱的宝贝,特别是他书桌子上摆的那些个物件儿。那砚台,那笔架,那笔洗,还有那镇纸什么的,都是极珍贵的东西。
忘了有哪一件,还是祖上得的御赐的宝贝,还有几样是因为玛法传给他的,所以他才格外的护着。别说磕了损了的,就是划了蹭了,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我这一个不留神,就毁了他的宝贝,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后来,阿玛便吩咐下去,再也不让我们几个孩子进他的书房了。他让府里专门为我们几个在前院儿一间屋子设了书房,请了先生来教我们功课。各府里的阿哥和格格,到了七岁,就该入塾开课了。
这家塾与私塾,也有许多不同之处。私塾的先生多为不第的秀才,所谓‘冬烘先生’。家塾的先生则多系知名人士或会试落选的举人,应该说,这些都有真才实学的人了。
私整塾馆一般都设在先生的家里,很像那些销售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连家店铺。家塾则不然,是先生按时到学馆为学生授课。换句话说,私塾是学生去上学,家塾是先生来府里头授课。
王府聘请的先生,每天都按时过来,而且要比我们这些学生还要早到一刻钟,且从来都不曾有过先生晚于我们到馆的现象。
说起那先生,刚开始,我还对他有些好奇,不知道他究竟会教我们些什么新鲜东西。只是听阿玛说,他是个极有学问的人。
可是后来一见,却是令我大失所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