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晴恼怒地转头,见到来人是谁,当即便禁了声,有些尴尬的讪笑道:“公主,您怎么来了?”
那日在宫宴上,练晴是见过眼前这个光芒万丈的少女的,对她,练晴虽然嫉妒的发狂却不敢真的表现出来,只能暗自咬牙。
赢婳轻轻一笑,说道:“练小姐见到本宫不行礼吗?你难道准备就这么拿着个鞭子与本宫说话?”
闻言,练晴暗恼,忙丢掉手中的长鞭恭敬地对赢婳行了礼。下人们回过神知晓了赢婳的身份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看了眼有些受惊的练月,赢婳冷冷地说道:“本宫闲来无事想看看二皇嫂,这一进门倒是好巧不巧地正看见这么一出,练小姐可想好了如何解释了?”
练晴闻言有些慌张地辩解道:“作为长姐,我难道还不能教训教训妹妹吗?”
赢婳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教训?本宫没记错的话二皇嫂才是这尚书府的嫡女。”
练晴脸色阴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了,却敢怒不敢言地憋着,平日里她仗着母亲受宠,父亲疼爱,俨然已经以嫡女自居,今日被人当众一耳光无疑是羞愤交加,盛怒之下不由得脱口而出:“公主难道不是庶出的吗?”
“呵”,赢婳轻笑:“本宫是父皇亲自册封的公主,练小姐对父皇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闻言,练晴不甘地闭上嘴巴,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瞪着练月带着无声的威胁。
赢婳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便走向练月,她轻轻拉过练月的手,轻声道:“二皇嫂,你在练国公府过得这般难堪,怎的不知会二皇兄一声?”
练月垂眸看着赢婳拉着自己的手,漂亮的眉微微蹙了起来,盯着赢婳看了好久,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我,我没事,怎敢劳烦二殿下费心。”
赢婳看她苍白的小脸,心中生出几分不忍,回头冷笑着,寒声道:“练晴,这笔账,本宫先给你记着!二皇嫂今日本宫便要带走,谁敢拦本宫,本宫便治他个大不敬之罪,摘了他项上人头!”
闻言,众人均是一阵颤笠,谁不知道公主最得圣心,虽然秦丞相职位比不得练国公,可若是加上一个赢婳,饶是国公爷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现在的秦丞相府出了个位同镇国公主的赢婳,加上个二皇子侧妃秦紫衣,再算上眠月国二殿下和夜王对赢婳的维护,可谓是一门显赫,赢婳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谁还敢出她的眉头。
便在此时,赢婳缓步走到秀秀的面前,秀秀吓得几乎快晕厥过去,心里不停地呐喊:这个小贱人,一定是想害死我!一定是!
赢婳蹙了蹙眉,浑身透着慵懒的气质,美得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本宫刚刚听到你叫二皇嫂小贱人,你的主子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呵,既然不会做人,那你就去做鬼好了。”
说罢,众人没来得及回神,赢婳素手一翻,轻飘飘的一掌按在秀秀的胸口,便见秀秀软软的倒下去,围观的众人顿时感觉一丝丝凉气从脚底蔓延到天灵盖,眼前瘦弱的少女的神色却仍是秦淡风轻,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练晴似乎吓呆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赢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赢婳低声沉吟着:“本宫,很喜欢二皇嫂呢。”
这时,练月的两个丫鬟清槿和漓洛眼中闪过不明意味的光芒。
练月淡淡的看着赢婳的所作所为,从始至终,哪怕当她杀了秀秀时,练月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没有惊恐没有怪异,莲步轻移,赢婳牵起练月冰凉的小手,温柔的问道:“二皇嫂可愿随我走?”
“去哪里?”练月轻声问道。
赢婳微微一笑:“回家。”动身前往练国公府之前赢婳就将练月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了,练月的母亲沐雪,是辅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后来因为与练释松成亲被老国公爷一怒之下赶出了辅国公府,并发誓从此断绝父女关系,在沐雪离世后,老国公爷悔恨不已不久便也去世了,留下温老太君以泪洗面。现任辅国公沐渊穹是沐雪的亲哥哥,也是辅国公府唯一的子嗣,现在辅国公府的琐事便是由他的妻子,也正是皇室长公主独孤若(皇帝的妹妹)打理。赢婳此行正是想将练月送回辅国公府,赢婳此举起初却是为了与辅国公府结下一段善缘,可见到练月后,她也是真的想要帮她。
话音刚落,南宫无双眼眶一热,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对她说:“我带你回家!”,不管她怎么伪装自己,还是无法剥去骨子里的善良。
闻言,练月没有抵触,安静地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清和漓洛,开口说道:“我要带走她们。”
赢婳笑着点头道:“当然,二皇嫂想做什么都可以。”
无人敢拦,练晴只能双眸喷火眼睁睁的地看着赢婳和练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