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婳带着两人毫不怀疑饿走进了眼前的院子,三人刚到了门口,白茗香和赫流鸢的脖子便被人架了长剑,一切都发生在猝不及防之间,甚至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赢婳冷冷笑道:“看来这请我来的不是世子了,不知道是哪位借着世子的名义想见我!”
那数名凭空出现的护卫都默不作声,只有为首的人冷冷道:“二小姐,请你进屋吧,我家主子有话要说。”
赢婳面无表情,眼睛却向着赫流鸢眨了眨,赫流鸢急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赢婳便冷哼了一声,仿佛无奈的样子,不得已一般地走上阶梯,推门进了主屋,由于背光,整间屋子里暗沉沉的见不清景致,再往右看,那帷幔忽然一动,赢婳向后退了一步,却看见一个高大公子站在了跟前。
“原来是你——”赢婳扬起冷笑,“什么时候让唐二公子公子也做出这种勾当来了。”
唐武的脸挂着讽刺的笑容“秦赢婳,你也不过如此——”唐风旋原本还设想了无数的法子将秦赢婳骗过来,因为听说她生性多疑,只恐她会带很多人来,所以特意安排了二十名身手一流的护卫,可是现在看来,倒也太高看她了,居然就这么相信了传信的人。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锦域和她关系不一般。
听见他说出这种话,秦赢婳的脸上却见不到多少惊讶,相反,她施施然坐了下来,甚至取过桌子上的茶杯,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雾气缭绕中她的神情看来有一丝嘲讽,道:“唐二公子,你买通锦王府的人强行掳我过来,是活腻了么?莫非你不知道强行掳走官家千金,按例当斩么?还是你以为唐家有特权,可以免受处罚?”
唐武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破呢?如今可不是我强行带走你,而是你自己乖乖上门的。这怎么说来着,是自投罗网。”
赢婳抬眼看他:“哦?自投罗网?”有淡淡的冷嘲蔽住了她澄澈而清郁的眼,可惜对方却没有看出来,她慢慢道,“那么,不知二公子请我过来做客,是什么意思?”
唐武冷笑一声,道:“自然是见见我未来的妾了!”
赢婳一怔,倒是有三分惊讶,上上下下看了唐武几眼,道:二公子莫不是失心疯了吧?我为什么要见你的妾?”
唐武大笑出声,笑声中无比的放肆:“你就是我未来的妾啊!难不成你以为跑到这里来跟我厮混一天之后,还能名正言顺被赐婚给我做正妻吗?”
赢婳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道:“难不成,你把我骗来,真是要坏我的名节吗?”
唐武的笑容带了一丝冷冽:“我总不能是请你来作客的吧。”劫持贵族千金一旦公开审判可是死罪,但是他敢肯定,若是他劫持了秦赢婳,秦府只能哑忍,并且将秦赢婳嫁给他做妾,因为秦赢婳再强悍再嚣张,仍旧是一个女子,她绝不可能牺牲自己的名节的,若是她被他强行掳走的事情传扬出去,她只有一死了之这个解决法子,相比较自杀而言,隐忍了这件事情并嫁给他做妾反倒要好得多,所以这个赌,他赢定了!”
秦赢婳悠然地叹了一口气,温柔的语调像缓缓流淌的碧绿春水,听不出一丝的恼怒:“二公子,我真是高看你了。原以为你虽然个性暴躁了些,骄傲了些,对我种种布满也是因为爱妹心切,但好歹还是个战场上的英雄,却没想到你连这等下贱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唉,真是叫我失望!”
唐武心头一震,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镇定,很快他却笑了起来,她如今的镇定必然是伪装出来的,如果她在这里被关上一个晚上,不管他有没有对她做什么,以后她都不能以清白女子的身份嫁入唐家了,当然,到时候她也不能嫁给别人,只能嫁给他,而且,是以妾的身份!这样,既能既满足了小妹的意思,又不会让他觉得憋屈。
不得不说,这个的法子很卑劣、很龌龊,对于未出嫁的姑娘来说极为残酷,且简单粗暴,但是,很有用,有用到赢婳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法子,大概是唐风旋才想的出来吧!
“你笑什么?”唐武越看秦赢婳越是觉得她不正常,到了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你以为你的护卫能救你吗?不妨告诉你,那些护卫早就被我想法子调开了,他们根本没办法来救你!你若是聪明,就乖乖在这里呆到明天早晨,那么,至少我还能给你一个妾的身份,若是你耍花招意图逃跑,那么,明天也许只能在乞丐窝里面看见赤身**的秦府二小姐了。”唐武冷冷地道。
赢婳一边笑一边摇头,最后几乎笑的咳嗽了起来,唐武越看越觉得她疯了,心里更是被她笑的发毛,不由怒声道:“你干什么!”
秦赢婳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道:“二公子,你这行为,哪里像是个世家公子,跟外面的地痞流氓实在没什么区别了。你瞧瞧,这么多年唐家就教育出你这样的人,我真是替唐将军可惜,他若是知道你今天的作为,只怕要失望吧!”
唐武在战场受到的教育,实在和寻常的世家公子不同,那些个什么礼义廉耻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东西,当下冷笑一声,道:“也许,我该考虑今夜提前洞房。”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想起:“想的真是很美好,可惜,我最讨厌别人染指我的东西!”
锦域冷冷道:“绑的严严实实的!丢在角落!”
唐武不敢置信,却已经被人捆得动弹不得,被丢在了角落里。锦域走到他跟前,居高临西地看着他道:“你算什么狗东西,居然敢打她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唐武力大无穷,刚才只是猝不及防,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才会被一时制服,按照道理,他应该能挣脱这绳索,可是他越是挣扎,那缚住手脚的绳子就仿佛越陷进皮肉里,左右挣脱不开,他一着急,头上的血流地更凶,更加触目惊心地红。
他怒声道:“你们相干什么?”
秦赢婳打量了下他狼狈的情形,薄薄的双唇紧抿着,含着丝冰冷的笑意,“您倒是没疯,可绑票也该好生看看对象——你去诱拐普通的小姐,别人知道了不过夸你一句风流——可是你主动来惹我,这可就不太好了!”
唐武懵了,他从这句话里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时嘴大大地合不了拢,半晌才反应过来道:“秦赢婳你个卑鄙的东西,你设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