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
院里的银杏树开始泛黄,随着秋风飘飘洒洒的飞落满地。
凌香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常坐在院中,抚摸着那隆起的腹部,对悉晨的思念越来越浓,而对柏翊那份愧疚也越来越深。
柏翊为了照顾她,特意为她请了个老妈子,那天,他带着老妈子来到房间,一进门就说:“凌香,这位是李妈,从今往后,你的一切都由李妈来照顾。”
凌香抬起头看了看李妈,一位很朴实的中年妇女,她没说什么,现在她的一切,柏翊都安慰得妥妥帖帖,她根本就不用操心。
“李妈,以后太太的饮食起居你都得照顾好,知道吗?”
“是,老爷。”李妈恭敬答道。
“好了,这会儿没事了,你出去吧。”柏翊手一挥,李妈退出了房间。
他走到凌香身边,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说道:“儿子,你什么时候能出来啊,爹等得好心急。”
凌香低下头,也温柔地摸着肚子,笑道:“哪有那么快,还得好几个月呢。”
“也是,呵,我是有些太心急了才这样说,凌香,这几天你感觉怎么样?”柏翊傻笑道。
“还好。柏翊,你不用这样,其实,我都可以照顾好自己。”凌香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那怎么行,为了我儿子,可不能亏待他。”
凌香听他这么一说,浅笑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一定是儿子,而不是女儿呢?”
柏翊轻而坚定地说:“我相信一定是儿子。”
凌香愣了愣,视线与柏翊对上,叹息道:“那如果是女儿呢?”
“女儿更好啊,女儿像娘。我喜欢!”柏翊顿了顿,然后笑道。
他这个轻微的变化凌香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一点不好的感觉。
原来,在他心中,他一直期盼着有一个儿子,呵,如果是悉晨,悉晨知道了这个孩子,他也会这样想吗?
悉晨,你在哪儿,你知道你有孩子了吗?
凌香很少出门,因为她害怕出门后便忍不住想要去寻找悉晨,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院子里,坐在滕椅上,看着那片片掉落的银杏叶,将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金黄色,当秋风一起时,便会掀起落叶,就像是在下一场落叶雨一般。
可是,整天囚在院里,她偶尔也会觉得闷,便会要求李妈陪着她在街上走走,然后买一些好看的玩具,扯上几尺好看的布料……
布料。凌香看着手中的布料,思绪又飘得好远好远。
记得悉晨曾经送过她一块淡蓝色的布料,那颜色很好看,很配她的肤色。
一趟街逛完,她有些累了,便找了家茶馆坐下。
她喜欢坐在靠窗的地方,喜欢看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喜欢在人群中搜寻着那熟悉的身影,明知道那身影不可能出现,可还是忍不住要去张望一下。
悉晨背着采好的药材出现在某药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他将那些药材送到了药铺后房,然后拿了钱走出来。
在经过一家布店时,他停住了脚步,看着店里花颜六色的布料,让他想起了从前。
快入冬了,也不知道凌香的身体怎么样,多想再买些布料给她,可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兄弟要进来看看吗?”这时布店老板走了过来。
“不了,谢谢。”悉晨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道。
“没事,想要的时候就过来看看。”布店老板很热情。
“好的。”悉晨不敢多留,转身离开了布店。
他有些茫然的走在街上,有几次在经过将军府的时候,恨不得冲进去,可是,他忍住了,那是凌香的选择,他没有办法去阻止她,最后,默默的离开。
就在凌香坐在茶馆悠闲的喝着清茶,目光落在窗外的时候,柏念文带着他的手下,踏进了茶馆。
“老板,上茶!”跟班甲大喝道。
“来了!”小二快速的跑了过去,“爷,先坐着,这就来。”
“我不要坐楼下,楼上还有没有位置?”柏念文皱着眉,看着楼下的角落里还空着一张桌子,有些不满地说道。
“哟,爷,不好意思,这楼上已经客满了,委屈爷先在楼下坐着,一会儿楼上的客人走了,我再请爷上楼坐,可好?”小二抱歉地说道。
“你说什么?楼上客满?委屈?我们少爷是那种可以委屈的人吗?”跟班乙走了过来,一把推开前来伺待他们喝茶的小二。
“可是,爷,楼上真的客满。”小二连连解释道。
“客满不会赶几个走啊?”跟班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