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长结婚,一个喜庆的日子。
柏翊却拖着凌香离开了那里,回来安静的别院中。
“什么事啊?”凌香的手腕被柏翊那么抓着,生疼。
“我想和你谈谈”柏翊呢不想转弯抹角,拖凌香出来,就是想和她谈谈,谈谈将来,他们该如何相处,以什么身份相处。
是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特别是看到夏连长和李敏君喜接连理的时候,他心里更加难过。
为什么别人可以双树双栖,而他却不行。
想想自己,除了脾气倔了些,面容丑了些,他哪一点比不上死去的悉晨。
如果说悉晨还活在人世,他放弃她,还情有可愿,可现在,悉晨都死了大半年了,她依旧放不下,这,这对他来讲,就是不公平。
“我不想谈。”面对于柏翊的无理,凌香一点心情也没有,直接回拒了他。
“为什么?”柏翊惊讶的看着凌香。
“不为什么,请你先放开我的手,疼!”凌香努力的想将自己的手从柏翊的大手中挣脱出来,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手就跟铁钳一般,死死的卡着她。
柏翊才发现自己过激的行为,松松的放开她。
凌香揉揉生疼的手腕,问:“谈什么?说吧。”说完,朝院中凉椅上一坐,看着柏翊,虽然她说这话是带着些情绪,但既然今夜柏翊将话题扯出,那么,她也想跟他好好说说自己的打算。
“谈我们之间的事。”柏翊走过去,靠着她坐下,那声音有些低沉,他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凌香,夏连长的事已告一段落,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
“离开将军府。”凌香低着头,躲开柏翊那渴求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什么?”原本坐着的柏翊一下站了起来,“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夏连长的事已经办完,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凌香继续说道:“柏翊,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知道,你会全心全意照顾我们娘儿俩,只是,我这心里……”
“你心里怎么了?”
“我心里难过!”凌香说话间,眼泪已贯满眶,为了不让柏翊看见,她45度角仰望着天空说道:“我没办法忘了悉晨。”
“我没叫你忘了他,我只希望你留下,这样,我可以照顾你们娘儿俩。再说忆辰还那么小,她需要一个温暖的家,你这样带她走,你这样做对她很残忍。”柏翊双眼紧紧地盯着凌香。
柏翊的每一句深深刺痛着她的心。是的,忆辰还小,她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可是,她给不了,因为悉晨死了,忆辰从此就再也没有爹了。
一想到这里,凌香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溢出,尽管她还保持着45度角仰望的天空。
“你别说了。”她用着哽咽的声音阻止着柏翊。
可偏偏柏翊不吐不快,乘着今夜,乘着他有勇气说的时候,他看着她,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凌香,就留在将军府吧,让我照顾你们好吗?”
凌香摇头。
“留下吧,算我求你好吗?”
凌香还是摇头。
她离开的心很坚决,不会轻易被柏翊的话打动。
“你这样离开,我不放心,你说你们娘儿俩去哪儿呢?”柏翊有些急了,偏偏凌香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似的,就是要离开。“我知道这些年我对不起你,我伤害了你,让你一次又一次对我失望,可是你知道吗?自从我再次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才会对你急了点。但是,请你相信我好吗?只要你留下,哪怕今生我都无法成为你最爱的男人,但只要我每天能看见你,我就足够了,不为别的,只希望今生能成为你生命中对你最好的人。再说,我会给忆辰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就让我给她父爱,我保证,我一定会让这个家是最安全,最温暖的。”、
凌香缓缓站起身,与柏翊面对面站着,她看着他,看着这个放下身段的男人,他一次次地在她最危难的时候解救她,而她呢,他一再挽留就是想要给孩子一个家,一个温暖而完整的家啊……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在了柏翊的手背上,在月光下,闪着光……
阳光明媚,村外。
悉晨开着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倦起一阵尘埃。
凌香抱着忆辰坐在柏翊身边,目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坐在一旁的柏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凌香,我知道你心里还留着伤口,不过伤口总会愈合的,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忆辰想想。”
凌香闻言下意识将怀里的忆辰抱紧了些,避开这个话题不题,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柏翊淡淡一笑,“去一个能抚平你伤口的地方。”
凌香望着他的笑容疑住了。
柏翊松开她的手,细心的替她抚去掉落在耳边的一缕头发,并别到耳后。
凌香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他,看着看着,柏翊的脸变成了悉晨,悉晨正深情款款地对着她微笑。
凌香伸手去抚摸他的脸,他的脸又变回了柏翊,凌香不由得热泪盈眶。见柏翊疑惑的看着她,她掩饰的笑道:“我没事,大概有些累了。”
柏翊体贴的说:“那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等到了地儿,我叫你。”
凌香点点头,靠在柏翊身上闭上了眼,一滴泪慢慢地滑落下来。
大佛寺。
那里烟火缭绕,挂满了长生灯,善男信女们三三两两的分布在周围。柏翊带着云香和忆辰进了寺门。
凌香环顾了四周,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