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芸见那蜂拥成了一整圈的侍婢,乱的和一群热锅上的蚂蚁无二般,而这糟心事要不就不来,一来就成了这幅德行,真要怪还要怪她平日里宠坏了自己的傻女儿。
孟婉率先开口,截断了韦芸:“不好了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了。”
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可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所有人都一定会把嗓子吊到喉咙眼里头去,堂堂相国府的二小姐如若是被男人瞧见了身子,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小姐,连清白都没了,又有什么未来可言。
就连韦芸也是慌张了起来,可瞅了眼孟婉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便深信不疑。
可眼下不是忧郁的时候,韦芸开口:“快啊!…”
慌手慌脚的婢女相互拥挤开来,每个人都想早点脱开这份工,这只又烫手又肮脏的山芋谁都不想去碰,可不碰还不就是死,倒不如抢个功劳,这才出现了一副毫无章法的乱象。
“我也来帮忙。”
谁想孟婉上前也是自告奋勇的要求帮手,推了最外处也是相连最紧密的婢女看似没用什么力道,其实在指尖悄悄地下了不小的力道,被推的婢女四肢不稳,脚步向下一打滑,未多思索欲拉前头的人一把,可谁知这心思焦躁的一群人,受到了影响反而是摔成一片壮烈的惨象。
这才扶住了孟心柔最前方的婢女脚踝被后方的一片人三五六脚那么一踹,失手一松,孟心柔的后脑勺当空摔进了满是经血的荷碧池里头。
韦芸目睹了一切,这孟婉分明是故意的,可谁想孟婉却一脚踩进了已成了经血池的荷碧池中,大跨了两步掠过了拥挤的人堆,将孟心柔从水中捞起,扛在了肩膀上,一皱眉,目光温柔出水,关切道:“二妹,你不能有事。”
云朵两眼灿灿放光,不仅是她,府中的婢女也统统对那个不问世事的大小姐立即改观,孟心柔这幅模样就算是这些个下人都是嫌弃的紧,脏倒是别论,毕竟是月事流下的东西,沾着岂不就是惹上了晦气。
可孟婉想都不想的就将孟心柔放在了身上,可反观孟心柔平日里还屡屡由着性子而欺辱自己的长姐,可孟婉却不计前嫌…昔日听了流言说孟婉仗着位分而目中无人,兴起时甚至凌虐下人的流言辙时不攻自破。
孟婉慌忙的说了起来,看起来比韦芸还要紧张的很,双掌不停搓着孟心柔冰凉的小手,为其取暖:“快点找件能蔽体的毯子、衣裳、什么都行,最重要的是快些!”
云朵扫了一眼旁侧韦芸的披肩,便欲伸手去拿,谁知韦芸的贴身嬷嬷劈头盖脸的一顿恶斥。
那老嬷嬷眼神凶恶的似是要一口吞了云朵:“这是夫人的披肩,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孟婉漂亮的眼珠子向上游去,望了眼那凶神恶煞的老婆子一幅要吃了云朵的嘴脸,老婆子眼梢上翘,整个一张尖嘴猴腮的刻薄模样,就是昔日将让她与狗争食吃的王嬷嬷。
前生债来日报!
孟婉不假思索的解下了腰带,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亵衣,将身上的朴素蓝绸衣裙裹住了孟心柔,这举让韦芸刹那胆寒,这一切都是刻意的,一步一步的跟着她,栽了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