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在床榻上睡了不过一会儿,还是挣扎着身子起来了。
“怎么,去看皎皎吗?”宁宸在一旁闷闷问道。
“嗯。”秦央披了件他的黑色大氅,“你睡吧,不等我。我去看看情况。”
秦央到了隔壁房间,长执还在,萧音似乎已然睡着了。
秦央轻手轻脚走向坐在桌旁的长执,压低声音问道:“大师兄,皎皎睡着了么?”
长执轻点头,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把手伸过来。”
“嗯?”秦央迟疑的将手伸过去。
长执轻把脉象,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随即又蹲下身子替她将受伤那条腿的裤腿往上卷,秦央不自在的挪了挪脚。
“别动。”
长执按住她的脚踝,秦央便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知道他是替她看腿上伤口好了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中别扭。
不过一瞬,长执已放下她的裤腿,站了起来,望着她道:“那日给你吃的解药基本余毒已清,只不过你身子虚寒,还是需得细细调理身子。
让大夫多开几服药,好好养一养,这半余月最好能禁欲不行房事。”
“……”秦央听到这话,当即脸红到脖子去了,连大师兄也看出来了。宁宸那个混蛋!
她头也不敢抬,只听话的点了点头。
“阿央。”瞧她如此,长执低声唤她。
秦央不得不抬起头来,“什么事,大师兄?”
“这样东西还给你。”长执说着自袖子里摸出那个小巧古朴的铃铛耳坠来,伸手递给了她,“下次若落我手中,我就不会还了。”
秦央伸手接过,怔愣半晌,抬头看他半晌,终是忍不住说道:“大师兄,你为什么不恨我?明明曾经我那么喜欢你,如今我却抛下了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为什么还对我如此好?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感觉很难受,对你我很愧疚啊。”
说着说着眼泪也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大师兄很好,从始至终都很好。是她负了他!
“哎,傻阿央。”长执摸了摸她脑袋,叹口气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如今你心中真正在意的人已不是我了,我再勉强只会令你痛苦,而我不希望那样。更何况,我双手沾满鲜血,沾满人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得做,去减轻一点我身上的罪孽吧。”
“不过,”他又浅笑出声,“你那只火红的小狐狸我就强行留下了。”
秦央抬袖拭去脸上泪水,抓住他的手,眼神也坚毅,“大师兄,那不是你的错,那些傀儡侍卫是上一任祭司犯下的罪行,是苏修止犯下的罪行!不过,除了暗下破坏苏修止夺得天下的计划,那些傀儡侍卫还能不能有机会恢复成正常人了?”
长执表情严肃,默了默,道:“已经成为傀儡的人,从很小思想就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脑海里除了听从我的指令,没有其他的东西。不过,越是不可能的事,我却绝不能放弃,我会一直研究此项的。”
“对了,你当日闯入山洞救了的那少年是谁?”长执问。
秦央听他如此问还有点诧异,“是我师弟江月白,在你后来上山的孩子。”
“师弟?”
“嗯,啊,大师兄,你身边那白发筑离到底是谁?”秦央想到了一个关键。
长执看她两眼,“她?一个有着童颜不老的女人,若我没有猜错,她大抵该有三四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