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已经没有什么希望,霜妃慢慢站直了身体,目光阴沉:“为什么不可以?许你觊觎皇位,人家就不可以大展抱负吗?”
“觊觎皇位?”楚凌云脸上的温和迅速退去,目光也骤然变得冷锐,“楚凌跃想当皇帝就是要大展抱负,我若有此心便是觊觎皇位?”
霜妃咬了咬牙,无言以对,目光却依然阴沉。楚凌云突然笑笑:“好,那我问你,你觉得就算没有失去功力,他又有哪一点能比得上我?”
霜妃眼底深处满是恼恨,咬着牙不停冷笑:“他哪一点比不上你?同样是皇上的儿子,他的母妃又是贵妃,单论出身就比你高贵!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有资格去争皇位!”
楚凌云唇线一凝:“好,他有资格,那他只管去争好了,与我无关。”
霜妃怒极:“但他现在被你害得那么惨,你让他拿什么争?”
楚凌云笑笑:“他变成如今的样子是咎由自取,不是我害了他。总之他的功力已经无法恢复,你走吧。”
霜妃瞪着他,眼神里满是怨毒:“好好!很好!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本宫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本宫终于知道之前你为什么那么惨了,像你这种不爱手足、不敬母妃、只知道贪图女色的人,就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说完,她终于转过身飞奔而去。其实早已料到必定是这样得结果,何必还要来自取其辱。
楚凌云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恢复原本的淡然,相反的,他的目光反而越来越深沉,周身更是泛起了一股凛冽的冰冷。端木琉璃皱了皱眉,上前几步轻轻握住他的手:“凌云,你怎样?”
“我没事,”楚凌云立刻回答,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仿佛这才是他此生唯一的依靠,“琉璃你知道吗?就是因为‘觊觎皇位’这四个字,我才会变成你初见时的样子,咳血、中毒、残废。但上天知我,在此之前,我从未有过此心!不过现在……”
明白了,原来是被霜妃的话戳到了痛处。浅浅一笑,她摇了摇头:“世人真是太不了解你了,如果你真的有心皇位,根本如探囊取物,不必觊觎。”
楚凌云笑笑:“谢谢。”
然而就在此时,端木琉璃脑中电光一闪,不由失声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说几年前望月关之役根本就是……”
“嘘!不要说,琉璃,你什么都不要说。”楚凌云却立刻阻止了她,“你那么聪明,我知道你早晚会猜到其中的玄机。不过如今还不是解开一切的时候,终有一日,我要将望月关之役的真相昭告天下!”
端木琉璃点了点头,果然什么都不再说。楚凌云温和地笑笑,接着说道:“秦铮,去查一查她为何突然跑来找我,还说你能够帮助楚凌跃恢复功力。”
秦铮点头,离开离开了琅王府。不过他这一去费了不少功夫,一直到夜幕降临,却依然没有太大的收获。生怕楚凌云等得着急,他只得先往回走去。可是走到半路他却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人影一闪:子涯?
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在大街上晃?不过紧跟着他便看到邢子涯往琰王府的方向而去,这才放了心,回去复命不提。
邢子涯自然没有想到他已经被秦铮发现了行迹,进入王府,他悄悄去向楚凌欢复命:“王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很好,”楚凌欢点头,“那我们走吧。”
夜色虽然渐渐深沉,京城之中却依然十分热闹,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更是人来人往,好一派王朝都市的繁华。尤其是青楼酒馆这种通宵营业的地方更是人声鼎沸,男女的调笑声、猜拳声、杯盘相碰声不时传来。
作为青楼业的龙头老大,瑶池苑更是人满为患,客似云来。三楼的某个房间里,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对着一桌酒菜自斟自饮,既没有叫姑娘相陪,也没有带着随从。装束打扮虽然并不特别,但却高鼻深目,一看便知来自异乡。他自己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旁边桌子上放着一顶用来遮挡面部的斗笠。
片刻后,他抬头望了望天色,自言自语地说道:“差不多该到了吧。”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敲响,那节奏正是他们事先约定的暗号,便立刻应声:“请进!”
房门被推开,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当先一人哈哈一笑说道:“有劳四皇子久等了。”
来人自然正是改了装束打扮的楚凌欢和邢子涯。护送楚凌欢进入房间,又确定房间内没有任何异常,邢子涯掩好房门退了出去,只管守在门外。
被称为四皇子的人已经起身,含笑施礼:“有劳七皇子跑这一趟,辛苦辛苦!”
这位四皇子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西朗国四皇子西门紫照!原来他与楚凌欢还是故交。
楚凌欢点头示意他落座,继而压低声音说道:“四皇子放心,本王早已安排了人手守在四周,一旦有任何变故,他们便会立即向我们示警,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西门紫照点头:“有劳七皇子了。”
楚凌欢摆手表示无妨,接着却不解的问道:“不知四皇子为何突然来到东越国,而且如此着急与本王见面?莫非发生什么事了吗?”
西门紫照目光闪烁:“的确是有事发生,不过七皇子不必担心,暂时来说与我们的事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只不过此事若是能成,对我们大有益处。”
楚凌欢目光一亮:“哦?是什么?快说!”
西门紫照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展开放到了楚凌欢面前。楚凌欢扫了一眼,立刻脸色一变:“三皇嫂?不,好像也不是,不是太像……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