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刺目,凤,微微清凉。
凤独舞挥袖,十来个星光跳动起来,围绕着凤独舞转了一圈,凤独舞摊开掌心,让它们全部落在掌心,这时有白色的苍茫花也落在了凤独舞的掌心,凤独舞唇角微微扬起。
“你曾说要和我一起来看着苍茫花,如今我完成你的遗愿。”说着,凤独舞对着掌心的星辉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星辉随着飘过来的白色花瓣朝着苍茫树飘过去,凤独舞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苍茫树下苍茫花,苍茫花中苍茫果,无生却永生,这话经年不改,常开不败,将你葬入话中,愿你如此花得到永生。”
那零碎的星光渐行渐远,凤独舞仿若朦胧之中看到了夏侯烈回首对她灿然一笑,那一笑之中藏着无尽的解脱。
直到那星辉消失了许久,冷风掀起了凤独舞的墨发和裙摆,这无色无味的话突然弥漫了一阵芬芳,凤独舞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绽开了释然的笑容,在山头席地而坐。
一直没有开口的炎烨也坐在了她身边。
“方才那是夏侯烈残留的气息。”凤独舞对炎烨道。
炎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原本以为是凤独舞那一个朋友逝世了,所以凤独舞才会这样情绪不定,现在想来凤独舞虽然情绪不稳,却没有极度的悲伤,也没有一点痛苦之色,多的反而是一点茫然和无助。
所以,炎烨没有开口询问,而是静静陪着凤独舞。
“我和夏侯烈认识的比任何人都早,青歌哥哥、天玺都在他之后认识,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是一个阴沉的孩子,只有五六岁,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凤独舞絮絮叨叨的说着曾经和夏侯烈的过往,她的头上苍茫花纷纷扬扬。
炎烨认真的聆听,从凤独舞的叙述之中,仿若是在说着一个已经分道扬镳的友人,无悲无喜,无嗔亦无恨,很平淡。
“你说这是不是我与他孽缘?”凤独舞伸手将吹乱的一丝秀发撩之而后,恰好有一整朵花落下,被凤独舞不经意间别在了耳际。
炎烨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苍茫花那样凄凉的花,落在她的耳际,竟然硬生生的被衬出了一点颜色和喜气,从来都只有花衬人。然而有一种人美到了极致,就变成了人衬花。
“这并非你们的错。”炎烨移开目光,轻声道,“夏侯烈被夏侯仪养大,自幼给他灌输的就是仇恨,他不懂的何为爱,也不懂如何去爱,才会有后来发生的种种,这不是他的错,只能说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