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希望面上一热,下意识地想要将纸鸢藏到身后,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是的,蓝姐姐,我,我很喜欢这个纸鸢……”
“哦。”蓝凤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某处:“原来这里的纸鸢都是你放的啊,前两天,我偶尔经过这里,看到一只纸鸢是从那个方向飘过来的,那边紧挨着皇宫,我还以为是宫里哪会娘娘放的呢。”
“蓝姐姐,你真的看见那个纸鸢是从那边飞过来的吗?”一直没有纸鸢上面题字的消息,乍一听到,樊希望显得很是激动。
蓝凤点了点头:“没错,是从那边飘过来的,不过,好像那边守卫森严,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说完,挑了挑眉,问道:“希望妹妹,莫非是你在皇宫里放出来的?”
“不是不是!”樊希望不善于撒谎,更何况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三两句话就说出了实情:“其实,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只是,有一次,我和小思在这边放纸鸢,然后线断掉了,第二天来的时候,又看见纸鸢飞了回来,上面还多了一行字。”
“哦,原来是这样,那敢情是哪个少年郎如同妹妹一样,以纸鸢寄情了。”看到单纯的樊希望,蓝凤觉得很是可惜,樊思远那只老狐狸怎么会生出这么单纯可爱的女儿来。
“蓝姐姐,您想到哪去了,我们,我们都没有见过……”樊希望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被蓝凤这么一说,顿时小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
蓝凤随便看了其中一只纸鸢上面男子题的字,唇角微微一挑,笑得有些神秘:“看来,这题字的少年很孤独。”
“是啊,感觉他跟我一样……”话一出口,樊希望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把自己的心事向一个刚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人吐露出来,自然是尴尬万分。
“希望妹妹,你算是生在侯门之中,又怎会孤独呢?”蓝凤阅人无数,轻易地就从樊希望的眼中看到了那抹落寞。
“蓝姐姐,你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出生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出生在一个穷苦人家,有爹娘疼爱,家庭和睦……”樊希望一脸向往,对于她来说,樊府二小姐这个身份是一个沉重的枷锁。
“希望妹妹,我不知道你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不过,你跟我很投缘,感觉你就像是我亲妹妹一样,当然,是我高攀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姐姐都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这番话,蓝凤说得有些言不由衷,其实,她的遭遇也很惨,若不是遇到阁主,恐怕她到现在还生活在那个地狱之中,青凤她们的遭遇也都跟她差不多,是阁主救了她们,所以,情同姐妹的她们都誓死追随阁主。
“蓝姐姐,谢谢你!”小姑娘家很容易感动,蓝凤的一番话让她的泪差点夺眶而出,也让她感受到了一丝丝姐姐般的温暖。
她也有姐姐,可是,姐姐每次不是说她便是骂她,她在姐姐身边,姐姐永远都是花,而她永远都是绿叶,这种落差,在她小小的心灵里早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以致于她总是郁郁不乐。
蓝凤笑了笑,看看时候不早了,于是便起身告辞:“好了,希望妹妹,我该走了,我们有缘再见!”
“蓝姐姐,一定记得到樊府找我!”樊希望知道留不住她,所以,只得不舍地挥手。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蓝凤说完,笑着转身飘然而去。
“我要是有蓝姐姐那般好的身手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也就不必天天这样闷在家里了。”望着蓝凤翩然离去的潇洒背影,樊希望一脸羡慕和惆怅。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生在樊府是莫大的荣幸,但对于她来说,生在樊府却是个负担,倒不是因为她爹管得太严,而是,这个府里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她从小看着那些姨娘争风吃醋,每天都闹得整个府里鸡犬不宁,她早就厌倦的这样的生活。
她渴望能像蓝姐姐那般自由自在的闯在江湖上,做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
其实,她也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说她爹的坏话,她也觉得很多时候爹做事不对,可是,她是他的女儿,她没有资格去言论他的错与对,她把所有的不快乐都藏在了心底。
姐成天只知道要怎么去取悦那个太子表哥,还有整天挖空心思去整南宫傲月,在她看来,风华绝代的表哥跟南宫小姐,那就是天生地造的一对璧人。
她听说过很多版本的南宫傲月,可是,却总觉得那些版本都不对,她见过南宫傲月,总觉得南宫傲月并不像姐和爹说的那样坏,甚至,她觉得南宫傲月厉害。
她羡慕南宫傲月,可以像男子一样上战场,可以顶在所有的风口浪尖上面,却依旧活得如此潇洒。
“二小姐,我们该去街上找七姨娘了,要不然,待会老爷回府,我们就麻烦了!”小思见小姐一直呆呆不语,连忙催促着,她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挨一顿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