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你……”
月如初撞开了御雷,冲到了百里九歌的身前,执起她的手呼道:“你何苦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有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为我!”
百里九歌张扬的一笑:“只凭我喜欢你这人,这一点就足够了!你不是不知道,我黑凤素来如此,喜欢谁便掏心掏肺的对待,讨厌谁便直接不搭理。如初,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月如初泫然欲泣,握紧了百里九歌的手,凄身颤抖着,而东方承昱也已经走了出来。
御风三人见状,相继眼神一沉,举起剑就要攻上来时,墨漓出言阻止了他们。
“住手。” 他扶着琴桌,缓而吃力的站了起来,虚弱的朝着一座书架走去,步伐颤颤巍巍的,好像是随时都会软倒在地。他将手从紫貂绒锦缎中取了出来,拿下了书架上的一个小小的瓷盆,接着走下台阶,将瓷盆
递向了百里九歌。
“九色灵芝……拿去吧。”
百里九歌当场呆立。事情怎么会这样顺利?她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
“拿着。”墨漓浅笑如月。
御风忙说:“世子殿下,请您三思!”
“无妨。”墨漓说。 望着他云淡风清的姿态,百里九歌心音如鼓,终于猛地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拿过九色灵芝,另一手将布包塞进了墨漓的手中,嘱咐道:“千年何首乌和天山雪莲你拿好了,我和我师兄一定会不断的再给
你送药材的!周世子,你要保重身体,要是还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和我说,我和我师兄就是赴汤蹈火也会为你弄来!”
“不必。”墨漓咳嗽着,抬手阻止了百里九歌,“姑娘请将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不必兑现你方才说过的话。”
“你这是做什么?”百里九歌讶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人情了,只要我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办到,你快拿着这些药!” “无妨。”墨漓轻轻摇了摇头,温润的说:“姑娘既然不想欠在下的人情,便现在就发誓不为在下寻药,在下的身体既然已经是这个情形,就不希望连累上别人了。何况你我素昧平生,你又是个姑娘家,
要是让你为我奔波,在下心中有愧。”
心中有愧吗?百里九歌和月如初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心中有愧的明明该是她们二人。
墨漓见百里九歌愣愣的收回了布包,就又回到了书架处,拿下一个檀木做的小盒子。他颤悠悠的回到了琴桌前坐下,然后,从琴桌下拔出一支匕首……
“世子殿下!”御风御影御雷不约而同的喊道。
墨漓清淡的望了他们一眼,接着撩开袖子,持着匕首刺在了手臂上。
“周世子!”百里九歌惊得身子颤了颤。
她没有想到的,这个人他竟然这样决绝,这样波澜不惊。他也是无辜的,却要承受这样的血光之灾,还不肯收她的灵药……
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当百里九歌回神的时候,墨漓已经把装了肉的檀木小盒递给了月如初。他还在温和清淡的笑着,可那脸色好像更加的苍白透明了。
月如初颤抖着接过檀木小盒,跪在了地上,“谢谢,谢谢你……”她感动的哭道:“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不要跪在下。”墨漓示意了东方承昱将月如初扶起来,“在下不过是刚好有幸能够帮到你们而已,不必言谢。”
月如初激动的无以言表,她在东方承昱的怀中抽泣了好久,才向墨漓告辞。百里九歌捏紧了手里的布包,见墨漓是铁了心的不收,只好把布包装起来,同月如初和东方承昱一起出去了房间。 本以为就要这样离开别院好返回凤凰谷的,谁知他们刚离开屋子不过几十步,御风御影和御雷就杀了出来。他们三个明显十分看不过去,二话不说就动了武。百里九歌和东方承昱连忙招架,与三人斗到
了一起。
论武功,百里九歌不及御风他们,好在东方承昱的武功极高,双方斗得厉害惊险,却只僵持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墨漓的声音。
“住手!” 这声音,让混战中的几人都是一怔,下意识的要停住,这会儿御影的剑已经扫到了百里九歌的面门,她赶紧一跃而起,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可却在落地的时候,头上的斗笠被剑风掀起,啪嗒一声掉落在
地上。
顿时,那张横亘着在脸上的丑陋伤疤,一览无遗。
“你!”
“什么?!”
“这是!”
御风御影御雷大惊,盯着百里九歌,那眼神很复杂,就像是在看一个畸形的异类。
这样的目光何其熟悉?好多好多的人,不都会这样看她吗?嫌恶、惧怕、甚至恶毒,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睨着三人,百里九歌冷冷一笑:“看够了吗,可还满意?”
三人都微微怔忡,没有说话。
“无趣的透了。”百里九歌别过视线,不想再和他们说什么,余光里却瞅到了一道荼白色的身影。她望去,见是墨漓在朝着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