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南墨笙已经落在她床头边,正低着头,在看一本古书。她一动便感觉是从头痛到脚,身上像是被人用鞭子抽过似的,没有一块肉是不疼的。
慕容霜叫唤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南墨笙听到声音,急忙起身,放下古书,上前扶着她:“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不好,我像是被人用鞭子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似的,不是你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打我吧?”慕容霜在南墨笙的帮助下坐起身来,她哭丧着脸,歪头去看南墨笙。
南墨笙的瞬间也像是要下雨一般,大喊冤枉:“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打你?我就是杀了我自己,也不可能打你一下啊!”
“那为什么会这么疼?”慕容霜揉着那好像是被锤子打过的疼得无以复加的脑袋问。
“大夫说你受了内伤,伤得有些严重。”南墨笙看着慕容霜,有些担心地回道。“怎么会这样?”慕容霜看着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一张脸拉得老长。
“霜儿,这些问题似乎是我问你才对,怎么变成了你问我答呢?”南墨笙欲哭无泪。他都还没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倒好,一脸茫然地反问他。
“为什么是你问我答,不是我问你答啊?”慕容霜不悦地板着脸。
“不是,霜儿,事情是发生在你身上,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南墨笙被慕容霜弄得哭笑不得,看她现在哭着脸,按着头的样子,估计是才醒来头脑还不清晰,所以他帮着她耐心地理清了一下思路,让她好好回忆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使得她受了内伤。
慕容霜依照南墨笙说的在脑子里慢慢地回忆了一遍,但是对着南墨笙的时候,她还是直摇头:“不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啊,你怎么会想不起来呢?”南墨笙听了慕容霜的回答后,神情慌乱地在她面前踱着步子,一边来回晃着,一边猜测着,“难道你头部受了伤,所以使你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他这话像是在问慕容霜,但是都没等到慕容霜开口,他便自己说了起来:“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霜儿,我现在就派人请大夫来给你瞧瞧,不怕啊!不会有事的!”
安慰了慕容霜几句话,南墨笙便很快出了门,然后慕容霜就听见南墨笙大声叫喊阿武的声音。
望着门口,慕容霜依旧皱着眉头,苦着脸,她心里也很郁闷。她知道这样欺骗南墨笙是不好的,但是要她怎么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她可以承认她因为好奇而跟踪南墨笙,还去妓院的丢人事情,但是要她怎么承认后来的事情啊?那些事就像是做梦一般,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真切,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南墨笙说。
很快,吩咐了阿武去请大夫后,南墨笙回到屋内,见到慕容霜靠在床头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又安慰了她几句。扶着她重新躺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一系列动作都温柔之极。
没一会儿,阿武就领着大夫来,为她诊脉后,大夫有些头疼地告诉南墨笙他也不清楚她不记得昨夜的事情是何缘故,不过她身上的伤没多大问题,只要悉心调养,相信很快就能好起来。
南墨笙听得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大夫说慕容霜的身体悉心调养就能好,忧的是连大夫也说不出慕容霜为何一点也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那么也就是无法医治,昨晚发生在慕容霜身上的事也就将永远变成一个谜,一个他非常想解开,但是又无能为力的谜。
看着沉沉睡去的慕容霜,南墨笙悄悄退出房门,将门带上,心中的内疚感却一直存在着。从知道慕容霜受伤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在心中内疚着,如果他昨晚没出去,慕容霜一定不会受伤,如果有他在,整件事情一定不会变成一个谜。
但是他现在却只能内疚,只能拼命地想着要对慕容霜好点,让她快点好起来。所以从慕容霜受伤后,她的三餐和汤药都被南墨笙包揽了,他不让其他下人弄,非要亲自动手。
连照顾慕容霜的丫鬟小叶都忍不住说起羡慕又酸溜溜的话来:“小叶自跟随丞相以来,还从没见过丞相对谁有对慕容姑娘这般好,就是男子都没有,姑娘啊更是只有慕容姑娘一个!”
“是吗?那等我好了,可真要好好感谢他才行!”慕容霜微笑着回道。心里却是犯难,南墨笙对她的好,她根本无以为报,真希望她不会再给南墨笙带来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