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在慕容霜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开口了:“都有吧!世人都说公主野蛮霸道,阴险毒辣,但她对我还是挺好的。公主死后,我身为她的贴身丫鬟,是最有嫌疑的一个,我若是不逃,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今,皇上已然下令全国通缉我,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
“你不是还可以去投奔橙吗?你们都曾是公主手下的使者,感情应该不错,她如今飞上枝头了,你有难,她一定能帮你。”慕容霜面色从容地说道。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紧锁着红袖的脸,但是却没有捕捉到丝毫她意象中的变化。
“只不过是成了为太子冲喜的人罢了,这也算飞上枝头吗?我觉得她更加可怜才是,要是不能令太子病体痊愈,她就难逃死罪了。”红袖声音里透着不屑。
看来她还不知道橙已经被杀的事情,如此说来,橙的死就和她没关系了。如此想来也合理,红袖是五色使中功力最弱的,怎么敢到太子府去杀橙呢?
那么一来,就更加不清楚到底是谁杀了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容霜总感觉杀南夕月的和杀橙的是同一个人。
在她思绪神游间,红袖已经绕过她,走进南夕月的房间里。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张纸出来。“你是想找这个吗?”红袖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慕容霜回过神来,顺着红袖的声音望去,心中顿生狐疑。她都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找什么,怎么红袖却好像知道呢!
“祭文!”红袖淡淡地回道。“给谁的祭文?”应该不是给南夕月的,红袖没必要把自己写给南夕月的祭文拿给她看吧!
“南魅的!”红袖的声音很轻很小,像是一阵风过来,都会被吹走。但是慕容霜却是听得很清楚,并且她的心跟着她的声音一起飘了起来,在风里荡来荡去。“给南魅的祭文?你的意思是南魅已经死了?”
“若是他没死,公主又怎么会被杀?他是公主的守护者,只要有他在,绝对没人敢动公主一根头发,所以要杀公主的人,必须先杀了她!”红袖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表情,听得慕容霜的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你是说杀死公主的人就是杀死南魅的凶手?”慕容霜听到自己的声音里透满了无力感,“那凶手是谁?”那个叫南魅的人,长着和师兄银风一模一样的脸,她记得每次在看他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师兄,总会生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知道他爱的人是南夕月,但是慕容霜却还是没办法遏制住那种奇怪的感觉,任其滋生到现在,知道南魅死了,她突然间会有种师兄离开她时的那种哀伤感。到底是她把南魅当成了师兄才会这样,还是她已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你先看这篇祭文吧,看了你就明白了!”红袖将手中的那篇祭文递给慕容霜的时候,补充了一句,“是公主写给南魅的祭文!”
“谢谢!”慕容霜有些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篇祭文,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它很重,像是双手也无法托起一般。
而这篇,与其说是祭文,倒不如是封信,是南夕月还活着的时候写给死去的南魅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对不起!在知道你走后,我无法为你报仇,所以我只能讲对不起!我知道他很恨我,那么多年来,他一直恨着我,恨我到要死,我若是不死,他是不会甘心的。所以就算知道他会来杀我,我也不会躲避,只是你太傻了,怎么能被他杀死呢?你知道相信他杀了你,就会罢休,放过我了吗?你可知他今日怂恿那个叫慕容霜的女人来我府上,找我兴师问罪?明明是他在与你对决时受伤差点死去,他却跟那个女人说是我逼婚所致,那个女人来骂我不要脸。我真的很想杀了她,让他立即来杀我,但是却被一些事情阻碍了。不过我想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了,到时候我们就会在黄泉相见……
有些字沾了水渍,显得模糊难认,相信南夕月在写下这篇祭文的时候是掉着眼泪的。祭文里从头到尾也没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但是已经很明显了,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南墨笙。
慕容霜的手一抖,手里的祭文落在地上,她好半晌也无法从混乱的思绪中走出来。“你是说杀死南魅和南夕月的都是南墨笙?”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