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夫人垂眸,自嘲一笑,道:“那风玲珑呢?”
欧阳景轩唇边的笑加深,“蝶儿,当年她的情,我必须要还。哪怕……她只不过是无意之举,甚至……她忘记了。”
地忽然侧身,轻咦莲步,不盈一握的腰就像扶柳一样,她走到湖边站定,垂眸看着倒影在水里的容颜,明明只是芳华,却梳了妇人的发髻。曾经沧海,不过是过眼云烟……欧阳景轩,这个尘世除了你一直保护的她,还有谁是真正在你心尖儿上的?
“听闻日昭国太子已经和几方接触,唯独没有和你面见?!”蝶夫人转身,神情间已经恢复了淡然的妩媚。
欧阳景轩修长的手指撩动了下扇坠儿,邪魅道:“我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他找我作甚?”
“今年中秋宴,你入不入宫?”蝶夫人又问道。
欧阳景轩神情间闪过深邃的笑意,“入!”简单的一个字,却透着深远的含义,他挑了凤眸道,“他们准备了那么多好戏等着本王的王妃和本王,怎么能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们一片心意?”说着,他便转身往小筑外走去,“那人来了,你不要见他,我不喜你见他!”
蝶夫人看着欧阳景轩傲然的背影,美目浅笑,轻声自喃道:“这世间……舍我取谁?欧阳景轩,我更愿你从此就只是个闲散王爷……”
一声轻叹在落日前弥漫开来,林间鸟儿不甘寂寞的在空中飞旋,湖心角逐……被斩断的竹笛在夕阳下落寞的躺在竹板地上,噙着让人心酸的落寞。
笛声悠扬却透着孤寂的悲伤,霂尘站在箫悦楼后院的木芙蓉树下,一阵风吹来,飘落了木芙蓉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透着几许遗世孤独。
“把那些告诉她,未必对她好。”
淡漠的声音低沉的传来,霂尘的笛声停止,他握了笛子放下手转身,看着恣意走来的离墨,眸底染上了一抹无奈的自嘲,“师兄,没她……我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离墨在木芙蓉下的石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茶水,“师父曾说你今生情关难过,让你在山中闭关三年躲过此劫,你却偏偏偷跑了出来……”
霂尘神情落寞的在离墨面前坐下,“她在西苍孤掌难鸣,我若不帮她……她只会更难。”
“值得吗?”明明带着一丝生气,但是出自离墨之口,却仿佛完全的无谓。
霂尘勾唇浅笑,没有回答,值不值得从来不是他人判定的,只有自己知道,值不值得。
离墨见霂尘神情,摇头叹息,端起茶啜了口道:“你明白你做什么就好……后果你不是不明白,到时候,恐师父也无法帮你。”
霂尘浅笑,“如若她死了,我必然也不想活……结果对我来说,只有赚,没有赔!”淡然的声音温润的传出,他眸光坚定,透着粗犷却又细腻的笑意。
离墨眸光幽深的看着霂尘,渐渐的,眸底深处噙了抹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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