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上官若愚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来意,脸上狗腿的笑容微微一收,眸光微寒:“罗亚,你这次做得不地道吧?居然让你爹出面,把我的孩子弄进皇宫,这么大的事,你提前给我通一下信,会死么?”
罗亚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可这人不仅不感激,反而还登门来向她问罪。
“你什么意思?难道本小姐还做错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进入上书房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用尽手段,想要得到的殊荣?
“哎,算了算了。”上官若愚原本是打算来教育她,可一见她这副隐忍委屈的样子,心里的火,不禁散去,说到底,她也是一片好心,“这事呢,已经成了定局,没得改,咱们不说它了。”
“不行!”她妥协,罗亚却不乐意,“你给本小姐说清楚,本小姐做错了吗?”
一片好心却被人当成驴肝肺,换成谁,谁乐意?更何况是向来心高气傲的罗亚,她深深的觉得,自己是在作死!什么叫好心没好报,她今儿可算是品尝到了。
“你别激动,淡定,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生气伤肝,来,跟着我深呼吸。”上官若愚笑眯眯的调侃着,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负罪感,显然忘了,是谁把罗亚气到这个地步的。
“哼,你给本小姐说清楚,你是不是觉得本小姐多管闲事?”只要她说是,从今往后,她再不会插手她的任何事情!
罗亚面露丝丝委屈,虽然她嘴里常说,同上官若愚是对手,是敌人,但她内心里,早已把这个女人,当作了特别的朋友,所以她才会费力不讨好的替她去向爹说情,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说服爹在早朝时,为她争取机会,她图什么?不仅没能得到一句感谢也就罢了,她竟还责怪她?
心里的酸泡一个接一个往上冒起,但她却固执的不肯示弱,如同一只竖起浑身利刺的刺猬。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那样想?”上官若愚急忙摇头,她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她还能说什么?“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真的。”
操蛋!她最看不得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了好吗?
“谁要你的感激?它值钱吗?”闻言,罗亚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但嘴上却不饶人。
“……”嘴角狠狠一抽,她不和自己对着干,心里不舒服是吧?“亲,咱们不提这件事,能不能先谈谈,有关我刚才的建议?”
垂涎三尺的目光再度转向桌上的青铜香炉,眸光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刺目光亮。
“本小姐心情不好,不要白送你礼物。”方才她还有几分心动,想着,左右是些身外物,若她真的要,送给她也无妨,可现在,她表示自己拒绝赠她礼物,谁让她方才令自己不高兴的?这是报复!
“不要啊——”一声刺耳的哀嚎,从她嘴里吐出,整个人如鱼跃般扑入罗亚的怀里,双手紧紧将她抱住,泪眼婆娑的道:“亲,你忍心看着人家失望吗?你造人家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件东西,却不能把它带走的悲伤吗?你造,人家此时此刻被你伤得有多狠,多难过吗?”
眼泪说来就来,簌簌的从眼眶里喷出,亮晶晶的,看上去,好生可怜。
罗亚被她抱得很紧,根本没办法把人给推开,面部有些抽搐,为嘛听她这么一说,她有种自己成为负心汉的错觉?这么一想,身上忍不住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微微抖了抖,咬牙道:“你给我松手!”
她已经羞恼到连自称也发生了改变,一双眼睛不安的向四下张望,若是被府里的下人瞧见这一幕,她将来还有威信可言吗?
“不,你不答应我,我死也不会松手的。”上官若愚如一只四角章鱼,整个攀爬在她的身上,俨然一副上官玲飞扑帅哥的成年版本。
罗亚又气又羞,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遐想联翩的话?
“松手。”
“不要!”
“松开啊!”
“不要啊!”
幼稚到让人极度无语的对话,在厅中不断出现,南宫归殇下朝归来,刚进入院子,远远的,便看见自己的正妃,正被一个人死命抱住,举止亲昵的暧昧画面。
阴柔的面容顿时黑了,一股煞气在他的眉宇间闪烁,“你们在干什么?”
如此经典的捉奸对话,突然出现,罗亚整个人猛地僵住,而上官若愚也是愣了,她们俩傻眼似的转过头,朝屋外望去,便见一席威严朝服的少年,带着满身怒气,大刀阔斧冲入厅中,他几乎是粗鲁的把上官若愚从罗亚身上给拽下来的,力道很重,然后,将妻子推到身后,目光不善的瞪着方才正在调戏自个儿正妃的女人。
“二嫂,你刚才对我的夫人做了什么?”磨牙声,已经达到双耳能清楚听见的地步,一条条骇人的青筋,在他的额头上凸凸暴起。
罗亚怔怔的站在原地,恍惚的看着眼前这道峻拔的身影,心潮微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