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吵。”营帐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将上官若愚从梦中惊醒,她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有气无力的掀开被褥,从木床上起身。
发髻略显蓬松,神色还有些惺忪,尼玛,这么早,外边闹什么呢?
被人吵醒的女人狰狞着一张脸,挑开帐帘走了出去。
她正打算找个士兵问问,谁想,她刚现身,营帐外负责守卫的士兵,竟冲着她跪地行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吉祥。”
“……”一定是她没睡醒,居然大清早的就出现了幻听。
她迷迷糊糊的转过身,打算再去床上睡个回笼觉,听见有人叫自己皇后什么的,绝对是她的臆想!
“娘娘,传旨的大人已等候多时,您要去主帐接旨吗?”眼见她似乎又要回去,士兵急忙大声嚷嚷起来,这传旨的大人,老早就来了营地,却因为不敢打扰到皇后娘娘休息,一直在主帐静等,如今娘娘醒了,总不能再让大人久等吧?
身后传来的话语,让上官若愚混沌的脑子,瞬间恢复了清明,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卧槽!好疼!
“……”余光瞥见她小动作的士兵,忍不住嘴角微抽,皇后这是太激动,以至于魔症了吗?
“你刚才叫我什么?”她机械的转过身来,特温和的问道。
“皇后娘娘啊。”士兵茫然的抬起头,转念一想,她昨夜未曾进宫,恐怕还不知道宫中发生的巨变,立即热心的为她解释:“娘娘或许不知,昨夜二皇子平定叛乱,将叛变的贼子击败,已于今日,正式登基,皇榜都贴出来了。”
“等等。”上官若愚急忙叫停,他这番话里透露出的消息太多,她有些接受不了,手指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你说,现在的新帝是二皇子?”
“是。”士兵重重点头,神色颇为恭敬,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今天是几号?”她再度问道,向来冷静的大脑,这会儿麻木的停止了转动。
“额,十月初六。”皇后娘娘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睡得太死,连日子也记不清了?
“啊,我特么还以为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呢。”她猛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靠,不是梦?不是愚人节的玩笑?南宫无忧出现了?还特么变成了新帝?
谁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就是睡了一觉吗?为毛醒来,整个世道全都变了?
他是皇帝?他怎么可能是皇帝?
这士兵应该不会知道太多内情,上官若愚果断抛下他,抬脚就往主帐走去,打算问问昨天晚上参加宫变的孙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飘舞的帐帘被她大力拨开,还没见到将军,她的质问声就率先传入帐中:“孙大人,士兵们口中所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二皇子为何会忽然登基?”
话音刚落,人也进了帐中,上官若愚额了一下,这才发现帐中的另一人。
“哟,”她笑着冲一身黑袍的夜月挥了挥爪子:“亲,好久不见啊。”
“……”的确是有段日子不曾见面,姑娘这不着调的性子,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啊。
夜月嘴角一抽,心里既无奈,又有些欣慰。
他本以为经过那场暗杀,姑娘的性格会受到影响,如今看来,她还是以前的她,那个与主子鹣鲽情深,共同进退的女子。
“属下见过姑娘,敢问姑娘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主子颇为思念姑娘。”他默默的替自家主子刷着好感值。
“是吗?思念?哼哼哼,思念我居然思念到宫里去了,还顺便捞了个皇帝当?”上官若愚没好气的哼哼两声,“夜月,你家主子呢?老娘有事要问他。”
她有太多的疑惑深埋在心中,需要向他寻求解释。
夜月总觉得她的表情并不如他以为的那般高兴,通常来讲,知道自己的夫君成为天下霸主,作为妻子的,不该倍感荣幸吗?就算没有激动到热泪盈眶,怎么说,也不该是这副危险样儿吧?
“老娘问你话呢,他人呢?”上官若愚拧眉问道,口气愈发不善。
“主子在宫中主持大局,不能前来接姑娘进宫,还请姑娘莫要怪罪主子。”夜月赶忙解释,主子听说姑娘在营地里,本是想来亲自接她回去的,却被以崔浩为首的武将困住,只能留在宫里解决善后的事宜,差他前来请人。
若是姑娘因此怪罪主子,影响到他们夫妻俩的感情,那后果,夜月一点也不想看见。
“进宫?不干。”上官若愚眸光一闪,冷笑着拒绝了回宫的要求,“我对那地方没啥好感,爱谁谁去。”
“这……”夜月很是为难,他接到的命令是要请姑娘回宫,以皇后之尊入住东宫,他万万不能动用强行手段的,若她不愿意,他也没办法啊。
“姑娘,您就别为难属下了,若是您不随属下回宫,主子怪罪下来,属下担待不起啊。”他说得特别苦情,只差没跪在地上,抱住上官若愚的大腿,哭求她。
奈何,这女人的心大概是铁做的,竟是连半分不忍也没有,“老娘说不去就不去,老娘是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