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呀!”莫雪鸳没去找恨无殇,而是先到了叶浮生的房间,见其正在认真钻研手中书卷,当下将初九和冷闲庭挡在外面。
“咳……你那天跟本宫说的事……”莫雪鸳还没说完,便觉有风刮过,紧接着叶浮生的手已经狠狠捂在她嘴上了。
“唔唔……”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紧,叶浮生方将手挪开,狠吁口气。
“干什么?”莫雪鸳表情茫然。
“警告你,那晚本公子跟你说的事,你若敢在师兄面前透露半句,看我不毒死你!”叶浮生万分紧张的样子引起了莫雪鸳极大好奇。
“你说的哪件事?是关于初九的?还是……”莫雪鸳试探问道,登时见叶浮生将手指竖在唇边,狠嘘出声。
“叫你别提没听懂么!”见叶浮生如此紧张,莫雪鸳心里窃喜,脸上难免有欢愉之色。
“还有心情笑,想想一会儿见了师兄怎么负荆请罪吧。”叶浮生一语,登时将莫雪鸳打回原形,险些忘了正事。
“怎么尊主大人他……现在很生气?”莫雪鸳是来摸底的。
“很生气?”叶浮生挑了挑眉,觉得这三个字可圈可点,“这么形容吧,眼下你就算跪在师兄面前,他能不能眨眨眼睛都难说。”
“那我再磕三个响头呢?”莫雪鸳虔诚求教。
“那你不如再拿三柱香试试!”叶浮生提议道,
就在莫雪鸳深以为然之际,叶浮生又来了一句,“敢咒他,你这是怕他一巴掌拍不死你吧!”
离开叶浮生房间的时候,莫雪鸳心情很沉重,其实那天的事又怎么能怪她?换作另一个人,该理直气壮的就是她!哪还轮得到恨无殇生气!
然则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平等,在恨无殇面前,所有应该都是浮云……
也亏得莫雪鸳早就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有心带初九跟冷闲庭给她撞胆,就算无甚效果,想恨无殇也不会在小盆友面前做太过血腥的事。
可叶浮生损呐,横竖拦着,硬把冷闲庭跟初九留在他房里,认莫雪鸳怎么拽都没拽出来。
站在风口,一股冷蛰寒意侵袭而至,莫雪鸳不由的抖了一抖,抬眸时,正见不远处的潭边,那抹金边黑袍随风翩扬,长发如水倾泻,散着淡淡的莹光,也散着淡淡的冷。
高悬在四周的夜明珠闪烁的阑珊珠光,将那抹身影中与生俱来的孤寂衬托的淋漓尽致。黑袍猎猎作响,恨无殇孑然独立,仿佛雪山之巅的黑莲,独自迎着凛冽寒风,独自承受万古之痛,却仍傲视苍穹,睥睨天下。
莫雪鸳暗自吐纳,尔后深吸口气,方才鼓足勇气走过去,越近潭边,寒意越盛,莫雪鸳将将走到恨无殇身后,便不能再近一分。
“尊主大人在这儿吹风呐……好……好凉爽……”莫雪鸳牙齿咬的‘咯咯’响,双手合十,狠狠搓着,不时呵口气到手上,顺间变做白霜。
死一样的沉寂,唯有潭水拍岸声听的人心里发慌,莫雪鸳怯怯扭头看过去时恨无殇突然转身,走回逍遥阁内。
傲气个屁!现在错的那个是谁?该道歉的又是谁!莫雪鸳心里叫屈,脚下却不敢慢一步,登时转身颠儿颠儿跟了回去。
“师兄是怕莫雪鸳受不了那儿的寒气?心疼她作甚!冻死她!”倚在风口处看热闹的叶浮生见恨无殇走过来,坏坏一笑。但见恨无殇凌厉一眼,登时低头。
且等莫雪鸳跑过来时,恨无殇已经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