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一狠心,抓起毛笔,沾过墨汁,歪歪斜斜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翠惊呼着,心疼的看着百里晴,眼里满是泪花。
这毛笔不好使,小翠跟着哭个什么劲?百里晴本来就心烦,恼怒道:“哭什么?老娘还没死呢!”
小翠擦了擦眼泪,委屈道:“我就是心疼小姐,小姐为二老爷守孝三年,连笔都不会用了,这秋试如何是好?”
百里晴听小翠这么一说,觉得真冤枉了小翠,歉意道:“我也是着急,你别哭了,许是头风闹的,你先帮我找些硬毛的毛笔好了。”
试过几只毛笔,也没比第一只狼毫好多少。见百里晴眉头不展,小翠安慰道:“小姐,我这就去库房看看,将硬毛笔都给您找出来。”
“别让家主和三父知道此事,省的他们跟着着急。”百里晴说罢,继续在纸上画着惨不忍睹的字。
库房里,小翠选了十几只硬毛笔后,离开库房,见林知琴回到府上,三步并两步上前,低声道:“林公子,您赶紧去看看小姐吧,头风闹的小姐不会写字了!”
林知琴听了心里一惊,自己在毒医门里,见过的疑难杂症也不在少数,这不会写字的病症还是第一次见,赶紧跟小翠去了书房。
一进房门,只见百里晴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就要向自己手上挥去。
“啊!”小翠一声惊叫,“小姐,您别寻短见啊!”说着就向前冲去,她手里的毛笔落了一地。
“唰”的一声,刀已划过指尖,那只狼毫毛笔,已经被砍去笔尾,笔杆被削出了一个尖角。
百里晴用削尖的部分沾了墨汁写字,写出的字虽然不怎么好看,可比刚才那些惨不忍睹的字好了许多,在练练,大概考试没什么问题了。
“寻短见?老娘还没活够呢!”百里晴笑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秋试可没规定,不许老娘用毛笔的笔杆写字,麻烦的问题,解决了。
林知琴心叹,还没来得急研究你的头风和不会写字的事儿,就看到你用这巧妙的办法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他佩服的笑了笑。
百里晴眉眼一亮,对林知琴说道:“你别听小翠胡说,我就是突然不会用毛笔了,这样也能考试。我的头风慢慢治吧,先治好母上的身子,好让她给我生个弟弟。”
“也好,也好,你头上的淤血,还是慢慢化掉的好,若是强行化解,只怕要伤到头脑。为夫先给母上送丹药去,回来在帮你想想办法。”林知琴转身离去,笑的满心。
从母上房中出来,林知琴眉头微皱,努力想着能让百里晴快些恢复正常书写的法子,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索性先回了书房。
一进书房,只见百里晴认真地在描着字帖。她抬眼一笑,“林知琴,我这个办法好吧?”
林知琴笑着点头,真是佩服了这个夫人,竟能想出描红的法子。
虽然有些费事,但也是很有效的办法。
离秋试还有七天工夫,百里晴练的手臂酸疼,一手毛笔字硬是练出来了,基本达到贡生的书写水平。
而那天,天还没亮时,毒医馆内,离歌偷偷来到了缘房中,带着了缘,溜出毒医馆去。
在百里府隔壁的一所大宅内,离歌冲着一只鸳鸯眼的白猫啸叫一声,猫儿不甘示弱,三跳两蹦的就上了房梁,扬爪抓了上去,离歌一躲,跳出两尺的距离,抖了抖身子,见猫儿追来,转身就跑,没一会功夫,猫儿就被离歌引到百里府的后花园内。
猫儿刚跳到花园里,身后传来一阵杀气,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脖子上一疼,挣扎几下,就断了气,被了缘吞下肚去。
辰时,书房内,百里晴正在揉着酸疼的臂膀,小翠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小姐,不好了,刚才衙役来通知,今年秋试,贡生不用带笔墨纸砚,全部由官府提供。”
“这是为何?”林知琴不解问道。
百里晴好生郁闷,将狼毫扔在一旁,无心答道:“防止作弊呗!这下惨了,就算是最硬的毛笔,我也写不出能看过眼的字。”
看百里晴失落的模样,林知琴也觉得遗憾。这几天工夫,百里晴硬生生将字练到能答卷的水平,就是擦了自己调配的药酒,臂膀都有几分肿胀,疼痛可想而知。
林知琴思索了一会,来了主意,对百里晴言道:“这样好了,我安排人,给你将这只笔送进考场里。”
“谢谢你的好心,还是算了,被考官抓到,张榜公示,我还觉得冤枉呢!”百里晴郁闷道。
“夫人放心,保证不会被考官抓到。”林知琴语气坚决。
百里晴摇了摇头,“是我用古怪的毛笔,会被考官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