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铺子八十两,一百间铺子八千两,不对,这铺子还分大小,若这样算来,不止八千两,我要好好算算。”百里晴嘴里念叨着,就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让三老爷和家主看着不解。
三老爷试探的问道:“晴儿莫不是说,你这个‘活动’要在所有百里家铺子里推广?”
百里晴摇摇头,继续低头写着一些三老爷看不懂的字。
“我明白了,女儿这是要清理旧货呀!”家主眼中闪过一丝敏锐,“这算盘打的好!前几天我看你贱卖铺子里的旧货,还以为你是在跟贺家铺子争气,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旧货放在铺子里,占钱占地方,不如少卖些,甚至是赔上几个子儿,将它卖成现钱。”
“说的没错!”百里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在铺子里放过两年的物件,就可以称之为旧货,不但款式老旧,被客人嫌弃,还占着库房和进货银子。掌柜卖它,不好卖;不卖它,哪天坏了,还要计成损耗,扣铺里的银子。”
家主和三老爷微微颔首,百里晴接着说:“按小铺每间有八十两白银的存货,上城大铺的存货至少有一倍还多。这样算来,百里家少说也有上万两银子压在旧货上,若一年红利为五点,就是五百两银子。”
“二呀!”三老爷兴奋的伸着两根手指,“这一年下来,白得两间铺子呀!”
“还不止呢!我看大姐的铺子里,七、八年前的蜡扦还在卖呢。早该贱卖了换银子。也省的小伙计看着叹气,客人见不到新货不乐意。”百里晴机灵的说完,即点出了铺子的问题,又委婉的说出了清货的其他好处。
家主痛快的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我们回上城后,就让各家铺子清理旧货,所得的银子,正好补了这次跑官采生意的开销。”
补上官采生意的开销?百里晴不解,跑一桩算盘的官采生意,要这么多银子么?若是如此,这生意能赚钱么?等等,家主这么说,难道家中缺银子?
百里晴试探的问了句:“母上,家中若缺银子,可将那箱黄金先拉回上城去,晴儿这边的钱,倒的过来。”
“不缺银子。抢回官采生意,就是跟贺家争口气。你这回干的好,看贺家什么时候撤出中城去!”家主说罢,期待的看着女儿。
百里晴眼珠一转,答了句:“母上就等着女儿的好消息吧!看贺老三夹着尾巴回上城去。”
看母上笑的快意,百里晴心里一阵苦笑,还好自己天高皇帝远,没在母上眼皮下做生意,想来还真是庆幸。
没过多一会工夫,幕掌柜来到府上,向百里晴禀报了,中城的贺家铺子价格回调的事情后,百里晴眼里闪过一丝傲意,“自作孽,不可活。安排人传话出去,贺家铺子店大欺客,才放了三天的实价,又涨价了。百里家铺子忠厚,降价的东西,还是那个价儿。”
果不其然,三天后,贺家铺子里,可谓门可罗雀,一天下来,连十个客人都接待不了。街头巷尾,都传着贺家铺子东西贵,价钱不实在的事情。
家主听过,笑的爽利,突然,“嗖”的一声,离歌如一道闪电,快速蹿上桌子,家主摸了摸它的脑袋,指尖瞬时传来一股凉意。
见到跟在离歌身后的白玉箫,家主疑问道:“近来几日,离歌不见踪影,不及原来亲近人了,可是生病了?”
白玉箫面色如常,心里暗自骂着离歌,若不是他回到府上,只怕离歌要将整条街的家畜都收拾一遍了。隔壁王员外家那对鸳鸯眼白猫儿,见了离歌转身就跑;昨日下午,自己带离歌去毒医馆,街上一条大狗,吓的躲在主人身后,不敢出来。
这小东西在毒医门里就称王称霸,到了中城,也没改了它的习性,真要好好管教一下,省的哪天捅了娄子。
白玉箫讪讪一笑,“许是天气凉爽,它在院子里活动一下,也不是坏事。”
离歌一个机灵,赶紧跳到家主身旁,直起身子,两个小爪子互相搭在一起,上下摆动几下,模样好生逗人,惹的家主开怀大笑。
这货何时学会作揖了?白玉箫郁闷,百里晴暂时不会犯头风了,自己还是将离歌快些带回毒医门的好,兰郡主若见到离歌这幅模样,只怕自己都会不安心。
给百里晴交代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后,白玉箫带着离歌离去。
回到房中,家主问三老爷:“本想等晴儿问过后,招赘白公子给溪儿当姑爷,可如今看来,白公子对晴儿也真够上心的,若是合适,招赘成平夫也未尝不可,是吧?”
三老爷一皱眉头,自己在窝里斗了几十年,他可不想让女儿弄成家主这样,四夫齐宠,想想道:“还是先看看女儿的意思吧,白公子给溪儿当姑爷也是好事,我这大账房,算是后继有人了。”
“白公子给晴儿做平夫,怎么就不能接你大账房的班了?”家主笑叱,“到时候让溪儿来中城,晴儿搬回上城好了。”
听到这话,三老爷的眉头,笑成一朵菊花,心里暗道:“程连墨,也让你尝尝女儿被扔在中城的滋味。到时候看你是顾着大女儿,还是护着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