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痛心道:“女儿所说,确实属实,若林家婚前说明此事,我百里家亦有可能答应了这桩婚事。可事到如今,女儿女婿虽说情投意合,可林家诈婚在前,无奈律法上诈婚是重罪,草民只好忍痛,来揭发林家诈婚之事了。”
“你……”百里晴心疼的紧,恨的直咬牙,老贼竟识破了自己的话术,用律法来说事,这让自己如何是好?她的心思动了许久,也未想到什么好计。
“大人,既然父亲口口声声说我家诈婚,还请父亲拿出证物,若父亲拿出的喜账和婚帖确实与草民不符,草民愿意任凭大人处置。”林知琴说罢,不忘给百里晴一个坚定的眼神。
好啊,你个药呆子,我都没想到这一手!喜账都是被娘亲收藏,若要喜账,必须找来家主。还是你聪明,喜账上的八字可是你的八字,只等家主来过,我们俩便可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见百里晴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大老爷奸滑道:“喜账官府便有备案,林家死了人,也定会报官。如此一来,只劳官衙寻来两份卷宗,便可作为铁证。”
“也有道理,去,将两份卷宗调来。”官老爷吩咐道。
百里晴心里乐开了花,你这老贼,亏你能想出调卷宗不叫母上来过的法子,一会你就等着哭吧,这两份卷宗上的八字,可是铁证如山。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衙役调来两份卷宗,喜账上林知琴的八字,就是大堂之上林知琴的八字,与人亡账上林知琴的八字分明不同,也就是说,与百里小姐和八字的,确实是大堂内的林知琴,既然八字相符,诈婚罪又从何说起呢?
官老爷一脸怒意,示意衙役将两份卷宗给大老爷看个明白。
那人亡账上,林知琴的备注栏里,分明写着,林家怕自家孩子溺亡,冲了远房侄子的喜事,故而晚报。
“如,如此说来……”大老爷舌头打着磕绊,怎么会这样,林知琴的八字为何不一样?若是如此,人亡账上的备注,铁铮铮的说明了,林家定亲的孩子,就是远亲家的孩子,八字可是铁的事实,难道他们早有防备?
大老爷不甘心,行过一礼后,忠言道:“大人明察,我家订的,确实为林家二子,林家胆子太大,竟敢在喜账上作假!请大人让林家人拿出喜帖,一切自是明了。”
糟糕,若是拿出喜帖,那林知琴还不要被挑断手筋?百里晴心里一急,只听惊堂木和案桌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让百里晴跟着一惊。
“来人,去林家传唤家主,带喜帖过来官衙。传唤百里家主、管家、几位妾夫老爷一并来官衙!”官老爷英明的安排完,百里晴暗自舒了口气,按家主的脾气,定会护着家里人,所以林知琴是能平安回去的。
果然不出百里晴所料,家主带了管家吴双,风风火火的来到官衙。
“启禀大人,我家二女儿的亲事,没有问题。女婿入赘府上,所做所言,我和家人也都很满意。喜账上的八字没有出入的话,请大人准许我将女儿、女婿带回府上。”百里家主利索的说罢,侧目鄙夷的恨了一眼大老爷。
官老爷见百里家主如此说来,自然也没了刨根问底儿的心思,又问了句:“你可认定了女婿纳的没错?”
家主目光如镜,“女婿没纳错。当时我去林家,林家给我相看了两位公子,我看中了现在的女婿,不料管家大意,将婚帖错写成林家二公子林知琴。我与林家商议,准备撤回婚帖,林家不愿意,说撤回婚帖不吉利,加之现在的女婿也比林家大公子小,二公子大,所以也可算成二公子,就这样将他抬进门来。”
“管家,家主所说可是实情?”官老爷问道。
吴双爽利的答道:“应该是实情。草民升任百里府管家不足两月的光景,之前的杜管家为人粗鄙,行事莽撞,若是婚帖弄错,也不算意外。有次,送礼的礼单,她都给弄串了,害的内院的奴才们,跟着她核对了半天才弄清楚。”
“杜管家?可是上月被审的杜英?”官老爷疑问道。
吴双微微颔首,“正是此人。大人您可是亲眼见过,她是多么刁横的人。只怕是她妒忌小姐找到八字相合的公子,才故意使坏写错喜帖,让小姐寻觅不到如意郎君。”
“哦,如此说来,也有这份可能。只是那婆子已经死在服役途中,看来是不能给她在罪加一等了。事情既然已经清楚,就……”
“大人且慢!”大老爷惊呼一声,“夫人,你可不能贪图女婿医术高明,就帮他这般弄虚作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