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十足的奸商。敢趁火打劫老娘,等你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仔细算来,三千两白银的价钱,无非是多要了酒肆和点心铺子两月的利润。
老娘看好的,就是你这块地,位置极佳,乃是来往中城的必经之地,若在此地开店,生意必定是极好的。
中城,本就是去往上城路上的最后一座城池。从上城到中城,若是乘坐马车,正好是从早晨至午间的时段,商旅们也习惯在中城吃过午膳,在继续赶路。
可能因为白糖的缘故,中城没有一家专做点心的铺子,想来赶脚的商人走到路上,不免会饿,若是带上几块点心,实在是在好不过了。加上中城的富贾和百姓,点心铺子回本,也不过就是年前的事,何况从大老爷那里白得的一箱金子还没用呢,此时不用,还待何时?
“小姐,依小翠看,就买那间小铺面好了。按这样涨下去,等小姐回了中城,怕是贺老三都能要出五千两黄金的高价了。”小翠说着气恼,那模样真是恨不得将贺奸商,揪了过来教训一顿。
百里晴看着小翠的模样,着实觉得有趣,“你且飞鸽传书给幕掌柜,让他跟后街铺子李家好好说说价格。待我明天回中城,在做定夺。”
“是,小姐。”小翠应声后,转身出了书房。
而中城贺家铺子里,贺老三一边翘着腿儿,一边喝着茶,惬意的听着管家报来的好消息。
“少爷,我又派人催促李家交新铺子的余款,李家只好给旧铺子降价二十两银子,待我回来时,就看幕掌柜乐呵呵的从铺子里出来。”管家尽职的说着,一副奴才嘴脸都快贴到少爷身上了。
“,啪啪!”
贺老三高兴的拍了拍管家贴过来的脸,心里得意道:“我这次就是要看她百里晴买下铺子,然后我就封了偏路,这样一来,要绕行半柱香的工夫,你有工夫让小伙计跑腿,客人也没工夫等你的菜,哼!到时候,你还的回过头来,买我家的旧宅子,虽说那宅子,我都不敢让人住,可卖给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派人给我盯紧了,本少爷这次要连本带利,一并找回来!”贺老三说罢,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翌日午时,百里晴也回到中城,幕掌柜兴冲冲地来到府上,来不及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东家,若您能立即付钱,李家愿意再让二十两银子。”
百里晴微微颔首,付钱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可她心里中意的,仍然是贺家那幢旧宅子。
“贺老三那边,可又涨价了?”百里晴问道。
幕掌柜听到百里晴问贺家旧宅,便知道她更中意贺家旧宅,心里也跟着有了几分不悦,一撇小嘴,气恼道:“没涨价,他拿稻壳当金子卖呢,还好意思继续涨价呀?按我们生意人的规矩,闲置几年的宅子,都是不来财的,倒贴给我都不要!”
话音未落,幕掌柜气的一挥胳膊,袖子里的官函掉落出来。
“这是什么?”百里晴好奇道。
幕掌柜摇摇头,嘴上不悦道:“摊派官函呗,每年知府老爷都跟中城商户们摊派修葺道路的银子,今年还是老规矩,五十两纹银。”
百里晴看过官函,递给小翠,“从府上出银子,下午派人给何大人送去。”
见幕掌柜脸上瞬间扬起了一抹笑意,百里晴便知道了有人逃了一笔银子,正在高兴呢,逗弄道:“按老规矩,这五十两银子要怎么出呢?”
“这?”幕掌柜挠挠头,讪讪一笑,“东家都放话了,就饶了铺子里的伙计们吧。”
小翠附耳道:“按往年的规矩,东家跟伙计各出一半,柜上的伙计,差不多要扣掉半月的工钱呢。”
“原来如此。”百里晴嘴角一扬,“行了,这个就别按老规矩办了,我出了。”
“如果说我不买宅子了,你们说贺老三是不是该降价了呢?”百里晴眼珠转转,来了主意。
幕掌柜眼睛一亮,言道:“我懂了,东家是让我假装紧跟李家继续谈着铺子的事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东家高明!”
“不用,这么间小铺子,也真懒得折腾,下午我跟你去了,直接买下来好了。”百里晴快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