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百里府内院,两位老爷吵的面红耳赤,谁都不让谁,好似非要争出个是非曲直来。
“不把大个交出来,休要怪我动用家法!”大老爷手指着四老爷的鼻子,怒目相对。
“凭什么?!”四老爷吹胡子瞪眼的还嘴,“画符用溪儿的血,溪儿也是同意的。现在夫人还没脱险,你身为正夫,不去祠堂里跪着祈福,还带着一群家仆来我院里抓人,还有理了!”
大老爷震怒,“来人,给我将大个和四老爷都绑去柴房!”
“谁敢!”四老爷两手插着腰,气势分毫不输大老爷。
“大哥,四弟!”三老爷颤着微胖的身子跑过来,“夫人还没脱险,你们俩就别在此争吵了!”
见来了帮手,四老爷立即扬起脑袋,拉着三老爷的胳膊,“大哥还不去祠堂跪着祈福?三哥跟我都是妾夫,按规矩说,这个时辰,祠堂是不许妾夫进的,只能委屈大哥一人去祠堂跪着,为家主祈福了。”四老爷说罢,脸上全是傲意,抢白了大老爷,他得意的很。
“看在三弟的面上,且先饶了你。来人,给我将大个抓去审问!”
四老爷才不吃大老爷那套,直接扑上前去,护着大个,不让大个被大老爷的人带走。
三老爷看着,也是个揪心,夫人那边,状况还不明朗,可溪儿,先是脸色苍白,没过半个时辰,就全身发起烧来,方才毒医诊过脉,开了药,吃了也不见退烧,只能让丫环们不停地用酒擦拭身子,真怕烧坏了脑子。
“我说大哥、四弟,待过了酉时,夫人脱险了,在定论行吗?”三老爷边说边摇头,看着都是一个郁闷。
就在这时,吴双快步走进四老爷院内,禀报道:“三位老爷,家主醒了,二姑爷已经将孩子保住了。”
“扑腾!”一声,三老爷就跪在地上,朝向东西南北四方磕头。
“大个的符是灵的!你若在敢为难大个,我便去官衙告你正夫横行家里,污蔑忠仆!”四老爷横眉竖眼的说完,上前扶起三老爷,唤上大个,就去了百里晴的院里。
此刻大老爷,恼怒至极,见一时治不了这大个仆人,便下令身边小厮:“赶紧去祠堂,抬着慧儿去见家主,一会让玉珠去报,就说溪儿烧的厉害!”
岂料大老爷刚到百里晴的院子里,便看见四老爷带着大个朝外走来。
四老爷眉眼不悦,“大哥先回去吧,毒医女婿只让三哥进屋见家主,其他人一概没让进。”
大老爷自是不会相信,见百里晴带着小翠走了出来,却又不敢来硬的,生怕夫人这时有个什么不好,在怪罪到自己头上。
“晴儿见过父亲。”百里晴一声柔软,“方才母上醒了,要见三父,这才让三父进屋,还望父亲不要怪罪。”
“女儿说的是哪里话?”大老爷一声大义,“三弟是孩子的生父,夫人要见三弟也在情理之中,我们过几日在见夫人好了。”
百里晴微微一笑,“父亲就是明理。方才让毒医开了个活血化瘀的药方,女儿本要给姐姐送去,想来这个时辰,女儿也不能进祠堂,就直接给父亲好了。”百里晴说罢,将一张药方递到大老爷手里。
“府上有个毒医女婿就是好!”四老爷赞叹一声后,眼中划过一抹不屑,“可比那当官的女婿好了不知多少。”
“你!”大老爷气的不行,正要发作,丫鬟玉珠匆匆跑来,禀报一声:“溪儿小姐又烧起来了,大老爷快想想办法呀!”
大老爷可是有了由头,震怒道:“要是溪儿有个好歹,我定要活剐了大个!”
大个吓的,直往四老爷身后躲,百里晴心里一紧,方才林知琴说过,处子血画符最灵验,只是血亲符不同于其他,用谁的血,便是借了谁的气血,碰上如此大难,定是消耗气血不少,加上溪儿本就年幼,这番借用气血,怕是要在床上烧上三日光景了。
“小翠,叫上知琴,我俩一块去看看。”
林知琴诊过溪儿的脉搏,又看了看方才毒医开的药方,只说了句:“继续擦身子罢,也没其他法子,三日后定能退烧。”
“混账!”大老爷嗔怒,“吴双,去请大夫来,今晚必须退烧,三日,还不烧傻了脑袋?”
“不会。”林知琴说的肯定,“方才毒医开的药里,已经加了保住神智的草药,若是强行退烧,反而会伤及其他脏器,更有损身体。”
只见大老爷眉头紧锁,心疼的紧,自家傻女儿怎么就听仆人的话,用血画符,弄的自己高烧不退,真是没了法子,索性放下句狠话后,转身离去。
“夫人别担心,这三日光景,溪儿只是耗费些气血,不会伤到身子。今夜我会跟毒医守着母上,你先休息罢。”林知琴说罢,轻轻拍了拍百里晴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