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铺子里的鼠蚁虫儿的,早都被离歌清了个干净,难不成云糕里还能混进去一只蝎子虎不成?
“说仔细了!”百里晴一声追问。
大伙计不敢耽搁,“张家小孙儿吃了云糕上边一层果冻,张家奶奶非要说不能吃,带着孙儿去看了大夫,大夫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张奶奶便来铺上要个说法。”
真是少见多怪,蛋糕上加上一层果冻,就是为了好看好吃不是,弄的这般大惊小怪的,百里晴摇摇头,跟着大伙计,去见张家奶奶。
“百里员外呀,我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孙儿,你快些给大夫说说,这层透亮的皮子用什么做的。”张家奶奶说的着急,拄着拐棍的手,都跟着颤抖。
“张家奶奶莫急,这层透亮的皮子是能吃的,不信我吃给您看?”百里晴说罢,就让活计拿了几块糕点来,直接揭掉上面一层果冻,吃进嘴里。
不料,张家奶奶根本不信,嘴里骂着:“你这黑心的商户,为了几个小钱,就用这等伎俩,要是我孙儿出个好歹,我,我老婆子非要你陪我家孙儿性命!”
一旁的百姓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了句:“百里员外,这层皮子能不能吃你自己清楚,真别为了这几个小钱,害了张家小儿的性命。”
老娘做个果冻,怎么就弄成害人偿命了?百里晴想着生气,只见张家奶奶气恼的往凳子上一座,委屈一声:“众位街坊,我张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孙儿呀!”
“张家奶奶,我家的果冻皮子真能吃,您要怎么才相信呢?”幕掌柜一句恼音,今天早上才收拾完一群泼皮,这会张家奶奶跟着捣什么乱?
街坊们看着,也跟着议论起来,百里晴压着火气,起了身,问了大家伙一句:“今天买我家红豆羹、芸豆卷、凉糕、山楂糕这几样点心的街坊,可有人吃坏了肚子?”
“没有,我吃了好着呢!”
“就是,这几样点心跟那透亮皮子有什么关系?”
看着街坊们表示没有吃坏肚子的,百里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不瞒大家伙说,这些点心里,就有做透亮皮子的原料,既然大家伙没吃坏肚子,证明我家做的点心能吃!”
百里晴说罢,给幕掌柜递了个眼色,幕掌柜会意道:“各位街坊,百味楼的酱肘子卖了有十年了吧?这可是我家酒肆的招牌菜,可里头的调料,就不好给大家说了,若是大家伙都知道了,那我家的酱肘子可就卖不出去了。”
“对,是这个道理,这也是人家店里的方子呢。”
“也是,百里员外既然说能吃,那我也买一块。”
见街坊们不闹事了,百里晴吩咐了句:“大伙计,多切几块云糕,给街坊们尝尝。算是铺子请客,不收大家的银子。”
街坊们听到这等好事,全都高兴地跟着伙计,去尝云糕了。
最后,那张家奶奶也没了招数,可怜巴巴的看看街坊们,郁闷的撇着嘴儿。
“张家奶奶,您别生气了。”幕掌柜笑眯眯的递上一块山楂糕,“张家奶奶尝尝,这山楂糕最是开胃,酸甜的,可好吃了。”
张家奶奶咬了一口,咂咂嘴,夸奖了一声,“好吃,幕掌柜,你刚说什么来着,这糕开胃?快,给奶奶包上一斤,你不知道,我那小孙子,一天吃饭可难了,奶奶给你跟东家赔不是了。”
“奶奶这可使不得。”幕掌柜一声客气,赶紧给百里晴递了个眼色。
“张家奶奶客气了,您也是担心孙儿不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怎么能跟您计较呢?”百里晴小声甜甜,听的张家奶奶都甜到心里,痛快的付了银钱,提着点心,被幕掌柜送出铺子去。
“幕掌柜,走,去百味楼吃饭,快饿死了。”百里晴一声吩咐,幕掌柜脸上为难,看看伙计们,刚才掌柜不在,小伙计们可都饿着肚子呢。
百里晴转转眼珠,来了主意。与幕掌柜附耳一句后,幕掌柜笑的满心,点了点头,走到大伙计跟前,交代几句话后,大伙计也是跟着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