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萧凌贪污军饷之事应该早在宫中内外都散了出去,我竟还想隐瞒,他早已知道,如果此事泄露,顾云天便会趁着军心动摇,立即攻下彭城,只是却正中了他请君入瓮的算盘。
沿天牢的路走去,我心里空明了许多,从他离宫到死死,皇陵众人竟从未有一人感染,
顾楚年,你如此瞒我,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究竟,你有没有对我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地上的泥水却裹在裙袂之上,沾染了污色,雨水打在伞纸上,滴滴答答,碎裂成雨帘。
我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伞柄,冷得几乎抓不住,如果,他真的活着,那么当日对林睿离别之时的情不自禁,是不是他也早已知晓?
这一生,自欺欺人的谎话,注定要成为痛,他们两个人,像是两道伤疤刻在我心里面,无论经过怎样的沉淀和吹拂,我都不可复原。
眼前飘过的雨帘,完完全全的看不清楚,我进入天牢之时,已是狼狈不堪。
“郡马关在何处?”雨水裹湿我得衣服,头发上的水顺着颈子流遍全身,我冷得发抖,似乎连牙齿也在打架。还不待那人回复,我的视线已经看到萧凌正倚在墙上,听见我问,他缓慢的起了身子,眼中满是惊诧,拧在一团的眉,似带着心疼。
“把牢门打开之后,都出去,没有哀家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他,心里的怨恨像是火一般,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