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嫣与黎皇并肩而笑,看着太后投过来阴郁的眼神,不由得讥讽一笑。看来她还是不安分啊……那么没有必要拖了,那个分量加大吧。
说起来太后去年的忽然重病,这病倒是来的比较蹊跷。先是不知道为何太后的精神一日差过一日,后来竟然发展到了每日中昏睡的时日多过醒来的时日。虽说黎皇和太后一向面和心不合,但是比较也算个长辈,又是当朝的太后,顿时拨了大量的药材为太后调理身体。
但饶是打量补药一碗碗的喝下去,也没有换回太后健康的体魄。最后竟然发展到了一日竟然睡将近十个时辰,这要黎皇很是怪异。说来楚太后还是很年轻,毕竟是先皇最小的妃子,看着太后的模样,多少太医都认为太后没有多少日子了,而且连谭鹤松也查不出来这究竟是为何。
太医不清楚,邵芸嫣倒是清楚的很。太后不管怎么都是个礼佛之人,她邵芸嫣便送了一幅手绣的观音像给太后。看见如此礼物,太后还是欢心的,也就挂到了佛堂内,每日里都要叩首上香。
一来二去的,太后的精神也就越差,越差也就越想要菩萨保佑她,即使病成了这样,还是每日都会前去礼一下佛,祈求佛祖保佑她早日恢复健康。
可是她又哪里会想到,致使她生病的根源,就是在佛堂里呢?
册后礼仪完成之后,楚太后便已然疲惫不堪了。回到怡安宫中便陷入了昏睡。由于太后累倒,邵芸嫣索性就散了之后的宴会,回到凤阳宫去休息去了。
黎皇出乎意料的没有跟来,这倒要邵芸嫣松了一口气。回到宫中,脱下厚重的凤袍,她只穿着织锦的内衬裙披了广袖的褙子,就慵懒的倒在了美人榻上。看了一眼方嬷嬷不由得慵懒一笑的道:“如今太后已然重病许久,精神已然是极差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吧,不过要做的干净一些……。”
方嬷嬷满心感动地看了一眼邵芸嫣,然后跪倒在地上道:“老身待为旧主报仇之后,定然全心伺候娘娘,将娘娘视若唯一的主人。”
邵芸嫣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感激的方嬷嬷,轻轻挥了挥手道:“不必感激我,对她下手,我有着自己的怨恨,至于你,若是愿意便回来。若是不愿,您可以就此出宫、安享一生。”
方嬷嬷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等着夜幕降临之后,怡安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太后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了起来。宫女和侍卫赶到的时候,正好发现太后正披头散发的缩在佛堂里,浑身颤抖,精神已然恍惚。
从那日之后,楚太后便认不得人了,每日里夜夜惊醒,醒来便开始大吼大叫,吵得怡安宫内上下不得安宁。
没有人知道那日夜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夜方嬷嬷曾经到过怡安宫,只知道太后梦中叫着放过我……醒来便日日疑心,担心勤太妃的鬼魂随时飘进来。到了最后连太医也不肯要进入了。
她这个样子的确坚持不了多久……
楚太后这个样子,弄得黎皇很是无奈。在半个月后,有宫女发现太后竟然倒在佛龛前,浑身已然僵硬,似乎是去了多时了。
太后的病逝,反而要黎皇松了一口气。第二日的清晨,便下了一道圣旨,表示了太后已经病逝了,朕心中很是悲痛,愿免赋税三年,撤销殿选,四妃以下的妃子食素白日为仙逝的太后祈福。
邵芸嫣亲眼看着太后生前真爱的佛像被塞进棺材里做了填棺,才放心的舒心笑了起来。谁又会想到她将噬魂草的汁液染进了绣线里呢?要不是太后每日要礼佛,她还真想不出来该如何下手处置掉太后这个大麻烦了。
想到这里邵芸嫣笑了起来,忽然坐起身,走到外间看着不远处的正阳殿,忽然眼神一冷道:“皇上……不知道日后你发现你最大的兴趣没有了,那么又该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