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儿?”
“京城。”
“去京城干什么?”
“见三爷?”
“三爷是谁?”
“我一个朋友,也是你朋友。”
“为什么要见他?”
“因为他是我最大的靠山,要解决根本问题必须从他入手。”
“为什么”
“再问为什么我就打爆你的头。”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官场惯例。每一位政治元首上台,都会牵扯出无数事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前途无量,有人前途无亮。
本朝天子的上位,和历代帝王一样,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礼。过程未必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必然轰轰烈烈机关算尽。在这场轰轰烈烈的斗争中,有人牺牲,有人流血。有人笑了一时,也也有人笑到最后。很明显,三爷党笑到最后。
他上位后,所谓太子党,四皇子党都得到了败寇应有的下场。或许依旧在官场挣扎,或许依旧站在权利中心,但是否受新君待见可就不好说了。
至于三爷党只要不居功自傲,自然都得到应有的待遇。加官进爵,赏赐无数自不必说了。
在这个群体中,有一位将军特别受新君待见。
此人在三爷争夺皇位的过程中一直坚定地站在他身后,逼宫那天,亲自充当先锋,为三爷夺得了天下。他为新王朝的创立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也难怪三爷上位后,特别待见他。
三爷兄弟不多,在争夺皇位大战中,一下子失踪了两位,只剩下一位嫡亲手足。但两人早年因为女人闹出点矛盾,一直互相不待见。因此,三爷将这位将军当手足看待,夸张到将自己从前的王府赏赐给他做府邸。只要有点眼力的,都明白他在新君心目中的地位。无论是京城贵胄还是地方官员,来巴结的人快把将军府门槛踏平了。
凌霜一到京城,就直奔这位卓将军家。不为别的,只为三爷当年说,他家住在朱雀大街一号。那是当年的瑞王府,如今的卓将军府。
看门的守往凌霜身上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她是来干什么的。
说来巴结的,打扮未免寒酸。说来要饭的,穿的还可以。
凌霜瞪他,“看什么看?三爷让我来的。”
守卫想了半天,傻乎乎问,“三爷干什么的?哪位?”
凌霜指指头顶上,“上面那位。”然后,拉着夜无归闯进去。
守卫刚想阻止,就被另一位守卫抓住,“你傻啊?除了咱们将军,谁还能管上面那位叫三爷?看这二位这架势,想必跟三爷关系匪浅,由他们去得了。”
凌霜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用手肘碰碰夜无归,“看到没有?现在的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做人,有时候得拿出点气魄。”
夜无归笑眯眯摇着扇子,“翻墙多方便,为什么要走大门?”
凌霜无语了,“你是做贼多了,改不了恶习了吧?这里是官府的地盘,你收敛点。比如说我吧,明明是个乞丐,不过穿得还像样。”
“小心。”夜无归忽然大喊一声,单手抱住凌霜的腰九十度转弯,另外一只手将长枪握住。
凌霜惊魂未定地抬起头,见一别很多年的卓靖云从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弓箭手。
“你想干什么?”凌霜从夜无归身上跳下去,“卓靖云,难不成你想杀我?”
卓靖云挑眉,“放箭。”
一声令下,无数羽箭铺天盖地飞过来。夜无归想都没想,下意识抽出腰间的软剑挡开羽箭,将凌霜护在身后。而凌霜也不甘示弱,将羽箭全部劈个粉碎,地上立即掉了一地羽毛。
连放三波箭,卓靖云终于命弓箭手撤去,摆着一张万年冰山脸站在那不动。
“你吃饱了撑着是吧?”凌霜杵着剑柄,简直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要杀要刮给个痛快,别婆婆妈妈的。”
“凌姑娘的性子还是那么急。”随着含笑温润的语调,一抹人影从卓靖云身后走出来。
一袭上好的月牙白长衫,淡雅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