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君说的的确有理,可嫙儿毕竟是我们扶风国府未来的主母,这腹中还有未来的小国公,这万一出了点差错,我可难以向太后、皇上交代。”
吕氏的脸色立刻变得僵硬了起来,见到她都将皇上搬出来了,也只能在那里尴尬一笑,就再也不做声了。
“嫙儿,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要是肚子不舒服,千万不要忍着。”慎安县主显得很是焦急,她恨不得现在飞过去,把那些大夫全都抓过来,这侯府的办事速度也太慢了吧,这都多久了,怎么大夫还不来。难道武威候的人去外面找个大夫,会很难吗?
“县主,你放心吧,我没事呢!”桑陌脸色平静的看了眼衣衫不整的自己,刚才县主就把自己的外衣腰带全都扒下来了,她本来还想把自己的内衣给脱了,幸好海陵及时阻止,要不然她一定会再次成为武威侯府奴仆们的茶余饭后的话题的。
话音未落,就看见了孟祉和孟妜一前一后来到了添香院,她的脸上虽然显得有些担忧,可嘴角却隐约泛起得意的笑容。
桑陌将视线转向一旁心不在焉的风宸烈,没想到他却不看自己,反而关切的望着一旁的女子:“妜儿,这里的空气污浊的很,你的身子不好,我们先回去吧。”
孟妜娇滴滴的点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扔给她一抹胜利的笑容。
桑陌在不知不觉中紧握双拳,她想要开口留住风宸烈,干涩的声音却藏在了喉咙中,怎么也叫不出来。
直到那颀长的背影消失,泪珠儿才滑出眼眶。县主感到手背上的灼热水珠,抬头看到了成了泪人桑陌,再次焦急起来:“元祐,你过来照顾嫙儿,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办事的!”
在怒气腾腾的眼神下,元祐这才慢悠悠的坐在床沿边,将颤抖的娇躯揽在怀中:“孟妜果然好手段,不过才几日功夫,就把雷护卫的心牢牢攥在了手心里。”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上,却如同利剑般割破了她心中的疤痕,揪心的疼痛,让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元祐知晓自己是说错了话,手足无措的安慰了起来:“你要是心里不痛快的话,就打我骂我好了,我保证绝无怨言。”
真挚的眼神带着三分惊慌、七分担忧,眉峰迭起的模样,让桑陌的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那么好,让她难以下得了狠手。
“好了,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元祐也不知道从那里找了块绣帕,温柔的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她也顺着这温暖的源头,慢慢靠在了他炙热的胸口。
吕氏看了他们一眼,绣帕掩面,痴痴一笑:“瞧着小两口,感情还真是好呢?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和老爷在一起的时光。”
正当吕氏缅怀当年的欢愉时,慎安县主已经拉着披头散发的大夫冲了进来:“大夫,快去给我未来的弟媳把把脉。”
大夫唯唯诺诺的来到了床前,元祐给他让了个地方,看着他将方帕盖在了桑陌的手腕上,一番把脉过后,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松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这让元祐原本落地的石头,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该不会是真的被查出点什么毛病了吧。
“大……大夫,我弟媳怎么样了?”一旁的慎安县主激动得捏住元祐的手背,疼得他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大夫低头哈腰的走到她面前:“县主请放心,这位小姐身体健康的很,将来一定能给国公府开枝散叶。”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大夫着实愣了一下,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没有孩子。”
简略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尤其是盼侄心切的县主,她一听到这样的话,就联想到了其他地方,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脑袋也觉得晕眩起来,全身无力的倚靠在元祐的肩膀上。
“阿姐,你别急。”元祐冷眉一横,眼神中迸发出冰冷的寒意,“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国公爷,这位小姐脉象平稳,绝对不是喜脉啊!”
大夫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县主的脑袋瞬间就糊涂了,不是说孟嫙怀孕了吗?怎么这会儿就不是喜脉了呢!如果不是这个大夫医术不精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慎安县主一脸怒气的瞪着惴惴不安的吕氏:“这金大夫和俞大夫都说嫙儿怀孕了,可眼前这位大夫却说不是喜脉!三位大夫都是一等一的名医,这让我该相信谁好呢?”
阴阳怪气的质问声,让吕氏顿时冷汗淋漓:“请县主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再给县主一个交代。”
“不用了,这件事情关乎嫙儿的声誉,也就关乎国公府的声誉,我一定要亲自调查清楚才行,到时候还要九原君配合才行。”
慎安县主深深叹了口气,她还以为元祐开窍了,懂得给他们国公府开枝散叶了,没成想竟然闹出了这样一个大乌龙,幸好她还没有将这件事情报告皇上,否则他们就犯了欺君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