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和公主对抗,于是将脚步挪到了桑陌身边,冷冷说道:“起来!”
那命令的语气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桑陌微微扬起下颌,柳眉一挑,声音也十分冷淡:“这位置是祉哥哥让我坐的,要我起来也得得到他的同意才是。”
“你说说你一个小辈又是个庶出,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
“嫙儿当然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您不要一直庶出庶出的说,她的母亲好歹也是二叔三书六礼用四抬花轿从正门抬进来的第一任妻子,这样算起来她应该算是个嫡女,再者三叔在病危时,竟然将麒麟印章和遗书交给了她,可见她是多得三叔的信任。”
“说得好!”秦国长公主拍手叫好,嘴角扬起了藐视的笑容,“孟颖好歹你也是从侯府嫁出去的,难道你就不明白这麒麟印章的保管代表着什么吗?既然已去的侯爷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她,那她坐在这位位置上,也无可厚非,倒是你,一个已经出嫁的侯门千金,可是没有资格坐在大厅上的,还是老老实实站到太夫人身后去吧。”
孟颖无奈唯有憋着一股气走到了太夫人的身后站着,她看了眼长公主,没好气的问道:“不知道长公主今日前来是想要讨回什么公道?”
“自然是杀孙之仇。”长公主这一句话说的是牙根痒痒的,她心疼的看了下已经变得痴呆的媳妇,“昨夜有个小贼闯入我公主府的别苑,意图奸污我的儿媳妇,她百般抵抗,却换来了一顿毒打,等我们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收到了贼人的侮辱,就连肚中那个已经九个月的胎儿也死了,而这个小贼就是现在趴在地上的商子怿!”
铿锵有力的话语掷地有声,长公主说到悲愤之处,流下来两行晶莹的泪水,她颤抖的丹蔻手指着地上的男子,狠狠问道:“敢问祁国太夫人、孟公子,这闯入私宅,奸污良家妇女并且造成极大伤害的,应该处于什么刑罚?”
“按照本朝律例,要是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应当处以绞刑,不论王孙贵族皆不可免其责罚。”孟祉努动冰冷的嘴唇,一字一顿说出了这严重的后果,“若是被奸者乃是忠良功臣之后,行奸者处以凌迟!”
“本宫儿媳秀兰乃是开国公爵之后,父为镇国将军王,符合忠良功臣之后,商子怿这个贼人就应该被凌迟处死,将他的肉一刀刀剐下来,本宫说的可对啊!”
对面的怒光让桑陌感到了一阵寒冷,看来这下子无论谁出马都帮不了他了。
“我的儿子偶尔去青楼玩玩,他从来不会去奸污良家妇女,除非是你家儿媳妇勾引他!”
长公主拍桌站起,指着她怒喝:“孟颖事到如今你就别在这里叫嚣了,这到底是勾引还是奸污,问问左邻右舍的证人就可以了,我家儿媳从小身子骨就不好,自从怀了孩子后就更加不好了,为了让她好好休养,本宫特地买了一处别苑,更聘请了几个老妈子照看着,昨夜她的呼救,老妈子都看到了听到了,要是你还不行的话,那我们就大宗院见!”
“长公主息怒,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孟祉看了眼不成气候商子怿,叹了口气,“正好大理寺卿也在城中驿站里,不如将这个小畜生让他处理如何?”
“好!本宫相信孟公子一定会秉公处理,断然不会徇私枉法的。”长公主这才消了口怒气,眼看着商子怿五花大绑被塞入铁车中之后,这才满意而归。
孟颖看到自己的儿子离去想去阻止却被拦了下来,她哭倒在地,不但没有悔过,而将所有的恨意全都转到其他人的身上。
这三叔的死因尚未得到解决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丢脸的事情,孟祉绕过哭倒在地的妇人怀着怒气回到了栖梧轩。
他和桑陌将房间里的卷宗重新整理了一遍,希望从这些封存了许久的档案里找到一些线索。
一直到油灯燃烬,他们几个人才看了几本卷宗,桑陌正要去重新点灯之时,一道惊雷劈过,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门外响起了诡异的敲门声。
风宸烈前去开门,这房门刚刚打开,一具散发恶臭的尸体立刻倒了下来,将他压倒在地上。
桑陌等人连忙上前,孟玱和孟祉将尸体扶了起来,趁着耀眼的闪电发现这个尸体竟然是从义庄消失的孟溱。
看到自己的父亲,孟玱止不住的嚎哭起来,他们将尸体搬到了偏厅之中,唤来丫鬟为他换上了崭新的衣服。
桑陌正在忙碌着,一个扎着双环髻的丫鬟哭着喊着将她拉到了集贤水榭中,只见孟颖发疯似得举着棍子朝着江萍儿身上打去,看到她痛苦倒地的样子,这一旁站立的人,竟然没人上前去阻止。
桑陌赶紧上前,猝防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一棍,只觉得喉结中一股腥甜涌出,她感觉解开腰带作为武器,缠住了那根木棍,用力一拉将棍子甩到了另一旁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