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褪去,女子凄迷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浅淡的理智,长发如墨,小脸尖尖,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那双眼睛实在生的太过娇媚,眼角微微勾起,盈盈一笑间便可将人的魂魄勾了去。
男子侧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欣赏着女子穿衣,女子整理着发髻,时不时的回眸和男子对视。
“美,美,大妹妹果然是倾城之姿。”
“少奉承我,那你倒是说说我哪儿美?”
“哪都美。”男子突然一个翻身下地两步来到女子身后,他抚摸着女子黑如绸缎的丝发,并熟练的为女子挽起了发髻,他动作娴熟,一看便是平日里为了讨好苦下的功夫,还真是用心良苦。
“嘴巴倒是甜,可惜啊我不吃这一套!”女子嘴里笑骂着,却并未推开男子,“少跟我来这套,不就是想让我在父亲面前帮你说说好话好谋个出路嘛,何苦这样大费周章。”
“瞧妹妹说的,出路是要争取的,可是美人也是人人爱的嘛,伺候你,表哥心甘情愿。”
“就你嘴甜,你就不怕你的心上人知道你用这种方式换取出路会生你的气?”
“那个贱女人生的野种,我答应娶她已经算是抬举她了,在我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啧,啧,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你们这些臭男人若狠起来比女人要毒百倍千倍,可怜我那妹妹啊。”
“对谁毒也不会对你毒啊,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
夏侯嫣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院落的,她跌跌撞撞的一路奔走,心早已被千万把利刃刺穿,痛的无法言语。
她最爱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一个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只披着人皮的狼罢了。
最疼不过人死缘尽,可是最残忍的却是看到最初的美好在眼前腐烂,看到曾经的希望在心里破灭,化为灰烬。
是谁说:人生若只有一辈子,我便是陪你一辈子的人。
是谁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是谁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定不负卿。
吾之此生,定不负卿。
哈哈,定不负卿。
“孟梓良!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这是夏侯嫣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放肆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她仰天而笑,那笑声带着低吟的呜咽,听上去那般沙哑和悲戚。
沉寂了十年幻梦的心,终于醒了,只是这个梦醒来时那样痛,带着遍体鳞伤的残酷和悲绝。
夏侯鸢!孟梓良!所有所有践踏过我夏侯嫣的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我!夏侯嫣在此以天为誓,今生若我安好,便会笑着送你们入地狱,此生此志,永不覆灭!
风雨飘摇,本还清明的天终是迎来了又一场暴风雨,菊花残,满地伤,看不见谁的笑容已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