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钰微笑着点点头,这才道:“祖母可还记得当日安排参加赏菊宴宾客休息的屋舍时,您突然头痛便稍稍离开了。”
“的确,当日我嘱咐完你一些事项后,我便先行离开了。”江氏默许的点点头。
“可是后来我肚子痛,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夏侯钰淡淡道。
“那后来这些事?”江氏突然有点明白夏侯钰的意思了,湘妃出事跟枯井的暗道,还有准确休息的位置脱不了干系,她刚才不说也只是怕害了夏侯钰受罚,却不想这丫头竟也摘干净了。
“后来的事是四妹主持的。”
“怎的是她!”江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潜意识里已经明白了什么,再看一旁淡定的萧氏早已警惕的握住了拳,满脸的阴郁。
“府里都知道四妹是个心气高的,一直想在父亲和祖母前面获得宠爱和肯定,我后来才知道是四妹故意给我下了泻药,我才会突然肚子痛,她一天到晚的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当时又苦于找不到人,只得先给她处理,后来见她处理的很好,祖母你也肯定了,所以我才没有再提这件事。”
“三小姐,湘妃娘娘在此,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啊。”萧氏一向绵软,此刻却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女儿出头,毕竟,如此说来,自己的女儿反而嫌疑最大,自己已经没了娘家的支持,在夏侯府还未成功推倒华氏,唯一的依靠和寄托便是女儿夏侯敏敏,她如何能让女儿被人污蔑。
“姨娘你何苦这般着急?莫非你也知道什么事?”夏侯钰笑的天真,语气里却已然带着怀疑和试探。
夏侯博也眯着眼,打量着一向沉静的萧氏,若说要害夏侯家的,这女人倒真有几分动机,只是不知道背后指使的人会不会是这个女人,如果是,这个女人怕是也留不得了。
萧氏掩去了眼里的悲愤,仍旧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哭诉道:“三小姐这般咄咄逼人,我也不好说什么,一切自有湘妃娘娘定夺。”
夏侯博疑心病和其重,如果萧氏反驳或者稍微表现出一丝异样,他恐怕都会在事后除去她,只是这女人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样,他反而又吃不准了。
湘妃看了许久也看不明白这夏侯钰的初衷,不禁厌倦道:“好了,三丫头还是说重点吧。”
夏侯钰突然收了笑容,眸子里的光却分外渗人:“重点就是,这幕后黑手便是四妹妹夏侯敏敏!”
一屋子哗然,就连一向深思熟虑的江氏也出现了惊愕,要说夏侯敏敏喜欢讨好人,喜欢顺着杆往上爬,她倒知道的,可是固然心气高了些,却断然没那个胆子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湘妃垂着目,一双手在案几上有意无意的摸索着,嘴角微微上翘,却是看不出喜怒,也许是在琢磨在思考。
气氛有些沉静,只听得到清浅不一的呼吸,半响,湘妃才动了动眉睫道:“三丫头如何知道是四丫头所为,第一她和我有何恩怨?第二她哪里来的钱财收买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