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蹙着眉,太子南宫霄的神情分明是很憎恶夏侯嫣的,就算为了夏侯雪,他们也只是第一次见面,何故南宫霄的眼神中有些奇怪的闪烁,叫她这个老人家也看不明白了。
江氏赶紧打起了圆场:“太子殿下,这是五丫头,并不是什么侍女。”
“哦?”南宫霄故意打量着夏侯嫣,扬着声音嘲弄道:“这便是府上那位有谋害长兄嫌疑之嫌,逼迫嫡姐被禁足,又住进潇湘馆的五小姐?”
南宫霄明显是在挑衅,只是此人太不会看眼色,即便要羞辱她,也断不可当着其他人的面,尤其是夏侯府之外的人,这无疑是在打夏侯府的脸,说起来也真是个有勇无谋的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对于这样的性子,夏侯嫣又怎会放在眼里。
江氏一张脸僵在空气中,湘妃也因为听到夏侯嫣竟然住到了自己的地方而面露不快,其他看热闹的纷纷打量着夏侯嫣窃窃私语起来,只听说夏侯家有个五小姐,却从未见过,对外只说是身体不爽,常年卧床,原来不过是劣迹斑斑拿不出手罢了。
夏侯嫣却不急不缓的盈盈笑道:“太子殿下严重了,谋害长兄这样的罪名小女子万万担当不起,而且事情早已水落石出,是大姐姐屋里的小蝶所为,与我并无干系,至于二姐姐禁足的事只是府上的一个误会,连小女父亲都未曾定论的事,怎么到了太子殿下这里便成了事实,小女实在冤枉,至于住进潇湘馆,也是父亲看小女身子不爽,而潇湘馆有地热温泉,可以暂时疗养身子所用,虽然小女身子卑微不该用那般奢华的地方,可是父亲说湘妃娘娘为人宽厚,自是对这些不在意的,所以小女才暂时住进去,也只是暂时罢了。”
夏侯嫣说的头头是道,并无纰漏,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更让人觉得是太子有意为难,都不免对太子的人品表示怀疑。
若说到口舌之争,南宫霄自然不及夏侯嫣,被几句话说的便再也反驳不出来了,湘妃不愿意这样美好的时光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也站出来打着圆场:“今日的赏菊小宴实在热闹,太子殿下不如……”
话未说完,太子南宫霄便打断道:“赏菊的事过一会再说,我来此是有件事要查一查。”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湘妃不解道:“太子殿下要查什么?”
南宫霄向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青衣女子缓缓上前:“太子殿下刚才丢了皇上御赐的玉牌。”
众人又是一阵错愕,这意思难不成要搜身?都是达官贵胄,论谁也不愿意被人当贼,这太子是不是糊涂了,若真的搜了身,以后得罪的可是满朝的文武。
太子南宫霄也察觉到了众人的不悦,他再次看了眼青衣侍女,对方又继续道:“刚才太子殿下在后面枫园休息,不小心湿了衣衫,我将太子殿下的衣衫拿去清理,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衣衫散落一地,是这位五小姐帮我拾起的,这之后我才发现太子玉牌不见了。”
众人皆松了口气,瞪着夏侯嫣,好像她破坏了大家的兴致一般。
夏侯嫣却不慌不忙的静静而立,看向南宫霄的眼神分外森寒,像要将对方的诡计看穿。
南宫霄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像千年的雪,万年的冰,渗透进骨头里,叫他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