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庸大抵已经猜到自己断然是不愿意的,便用这种方法来逼迫自己,或者也是在给夏侯家一个恩典,更是一个安抚的幌子,也许他心里已经在提防夏侯博,只是找不到突破口罢了,诸葛殇就要回来了,他手上那十五万的精兵可着实是个麻烦事,凭借诸葛殇如今的名气,想要一举夺了兵权实属不易,关键是极乐的百姓也不允许,南宫无庸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他最惯用的法子,而亲上加亲,让夏侯博为自己做这个马前炮最是明智之选。
也许南宫无庸早就有了此打算,只是夏侯鸢已有婚约,夏侯雪又是自己儿子看上的人,而夏侯钰虽是最合适的人选,却怕夏侯博那老狐狸找了借口拒绝这门婚事,偏偏她夏侯嫣这个时候闯入了南宫无庸的视线,才促成了他一直以来的打算,无巧不成书,用流言将夏侯嫣的名声破坏,从而乖乖的成为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想到这里,夏侯嫣轻舒了口气,紫燕见她许是心烦,赶紧送上了温水给她压惊,夏侯嫣端着杯子,眼皮都没抬的随意问道:“说说,现在宫里都是怎么传的?”
紫燕倒没想到夏侯嫣会问这个,想了想随即道:“他们说您是湘妃娘娘故意找的帮手。”
“挑重点。”
“他们说您是国公爷送给皇上的新宠。”
“重点。”
“他们说……说……说您狗屎运泛滥,迷惑了东宫迷西宫,甚至说您天生是个狐媚子,谢恩是假,勾引皇上是真,还说您和皇上早已春风一度。”紫燕说着说着自己也跟着脸红,有些话实在说不下去了。
夏侯嫣却冷笑一声:“真看得起我。”
“不过我倒觉得皇上真喜欢你。”紫燕突然道。
“哦?此话怎讲?”夏侯嫣虽不信,却也还是想听听紫燕的意思,毕竟她在宫里呆的时间久,自然比她了解的更多。
紫燕坐到了夏侯嫣的对面,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道:“你昨天去的地方那可是皇家的禁地,别说您了,就是皇后和受宠的湘妃娘娘都不可以去的,曾经有个受宠的新人,皇上别提有多喜欢她了,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皇上都愿意给她摘,有一年那新人得了一种怪病,听说要用龙血为引,可是咱们都是凡人如何能见到真龙啊,经过一个高僧的点化,咱皇上竟然用自己的血给那新宠做药,可见皇上对那女子的喜爱,可是这女子仗着自己的宠爱私自去了皇上的禁地,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皇上剥了皮,抽了筋,人头还挂在后宫以儆效尤。”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夏侯嫣心道,昨天她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当时南宫无庸眼里的杀意她也不是不曾看到,若说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是她没想到南宫无庸竟然会救她,可是仅凭这个就要相信那是爱吗?帝王之爱,她从来都是不信的。
男人都是喜欢新鲜的,南宫无庸也不例外,没有人顶撞他,也没有人那样坦诚的和他说话,他只是一时觉得新鲜,这皇宫从来不缺美丽之人,她夏侯嫣也没那份自信可以永远得到帝王的爱。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屋外传来侍女的声音:“五小姐,国公爷来了,请您前殿说话。”
夏侯嫣回了回神,淡淡道:“知道了。”
来到前殿,就见到一脸愤怒的夏侯博,夏侯嫣见他着急的模样,却也不动声色道:“父亲。”
夏侯博看到夏侯嫣,阳光刚好照在她雪白的衣裙上,她明眸皓齿,盈盈而笑,那么天真而烂漫,堪比屋外的晶莹剔透的雪,没有一丝杂质,夏侯博竟一时看的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