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良心里憋屈,又不好发作,他看着夏侯嫣的背影,狠狠啐了口唾沫:“狗仗人势!”
一旁的侍女将孟梓良的言行看在眼里,见夏侯嫣走远,这才上前道:“我家姑娘如今脾气大着呢,别说你了,就是大夫人也丝毫不给面子呢。”
“哼,不就是仗着宫里那个妖人的庇佑嘛,神气什么,看我办了她,她还不乖乖为我筹谋!”
孟梓良显然气急,顾不上身前还有别人,见自己失言,他忙笑着对一边的侍女道:“姐姐一看就是好心肠,断然不是那些个嚼舌根的人。”
侍女倒也笑的平静:“这是自然的。”
说着,二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去了。
竹叶微微而动,湖面隐隐倒映出夏侯嫣的身影,身后的白嬷嬷看着远去的二人,冷哼道:“那个便是散播谣言,在府里祸害小姐名声的丫头。”
“果然是个厉害的。”夏侯嫣眯着眼笑道。
“小姐要怎么处置这丫头,您就吩咐吧。”
“处置?为什么要处置呢,我还要感谢她将今天的事传出去,也省了我不少功夫了。”
主仆二人说着话,都彼此相视而笑,空气中的风带着些许凉气,被地热的温泉影响着倒也跟着暖了,湖面波光荡漾,印出二人深深的笑容,好不诡异。
有了浮影的照料,夏侯嫣的伤好的特别快,浮影医术奇特,每次看似都是恶心恐怖的方法,可是却比寻常正经医治要快上一倍,不出一个月,夏侯嫣的伤竟连疤痕都看不见了。
这一日,听闻启明寺来了高僧,启明寺本不是出名的寺院,只是因为此高僧的到来,香火逐渐鼎盛,鼎盛的原因一来是此高僧的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却生的英俊不凡,尤其是他所教化的佛语,浅显易懂又极深入人心,成为了当下最有名的禅师,更有甚者将他的过去传的神乎其神,一副佛祖降世度化云云之类,这也为他的光环再添了一层神秘面纱,第二个原因便是启明寺的签据说特别灵验。
江氏信佛多年,再加上最近心事颇多,自然也想去启明寺求一安稳,便带着府上的女眷一同前往启明寺。
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和府里其他人碰面,华氏明显病气已过,一家主母的架子端的足足的,不过是去寺院拜佛参禅,她却装扮的格外华丽,当然她也不是毫无心眼,自然在玉器的选择上颇为谨慎,虽华丽却不招摇,江氏也便没说什么。
萧氏一脸阴郁,手中一串佛珠不停的转着,她低垂着眉眼,毫无骄傲可言,夏侯敏敏的死对她是一个打击,她如此平静甚至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怨念倒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夏侯嫣却明白这平静背后的暴风雨。
余氏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装扮,又十分招摇,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饰都戴在头上彰显,见江氏看着她的眼神中颇有几分厌恶,她识趣的退到一边,自顾自的拿夏侯紫鹃出着气。
夏侯钰和夏侯鸢站在一边,亭亭玉立,钟灵毓秀,一副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见到夏侯嫣的同时,二人故意流露出鄙夷之色,夏侯鸢没好气的轻哼一声:“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和那妖人为伍。”
夏侯钰掩嘴而笑,故作惋惜状道:“听说那妖人惩治的人法子可多着呢,咱五妹也是讨口饭吃,姐姐又何必去戳人家的痛处。”
夏侯嫣站在一旁笑的平静,她身旁的紫燕和浮影却恶狠狠的看着夏侯鸢和夏侯钰,一副气愤的模样,夏侯嫣冲她们摆摆手,这才道:“虽然我不及大姐姐貌美,却也知道羞耻二字,至少我所做的事都是经过脑子反复思虑之后才做的,倒比不得大姐姐,这边许了人家,那边却又要勾搭上孟表哥,若说上不得台面,妹妹倒是更加问心无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