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的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心里已经把这两个学生的恶劣行径斥责了千万遍。但是碍于考试规则,却偏偏不能说什么。
日当正午,慕容墨雪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眼皮灼热,这才慢慢张开了眼睛。
看了一眼纸面上慢慢变深的浅灰色字迹,邪气的勾了勾唇,拿起笔慢慢勾画起来。
一旁的长孙无忧仍旧闭着眼睛午睡,好像所有的地方在他眼中都是移动的床。
等到慕容墨雪终于将这洋洋洒洒的一篇字用墨色掩住,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
夫子实在耐不住性子,皱着眉毛走到了他们身边。
再这样拖下去,第二场考试都不用考了!
慕容墨雪将写好的字交到夫子愤愤不平的夫子手上,勾唇一笑,格外帅气。
夫子白了她一眼,皱眉看着另外一个完全没有自觉的人,用力敲了敲长孙无忧的桌角。
咚咚!
冰山一样的俊脸抬起来,微微抬眼看了眼胖胖的夫子,又看了眼已经站起身笑意盈盈的慕容墨雪,这才直起身来。
夫子被他一眼看得瞬间觉得心底泛寒,但是又碍于这层身份,只得端起架子:“写不出就算了,反正也不见得能过。”
十天上课有九天都是在睡觉的人,能有什么书法造诣,夫子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慕容墨雪一副看了眼眼前这位矮矮胖胖的夫子,努力憋着笑,脸上泛出微微的红晕。
果然,长孙无忧拿起笔看也不看,随意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墨色饱满,笔力匀称,挺秀中暗藏风骨,灵动着带着锋芒,稳稳的占满了一整张纸面。
夫子一看,登时气的有些头晕目眩。
只见纯白的宣纸上霸气外露的横着一个大字——
“过”!
长孙无忧挑眉看了看脚步都变得有些虚浮的夫子,手中的银笔随手一丢,转身悠然而去。
慕容墨雪撇了撇嘴角,不禁有些同情眼前明显心灵受创的夫子,提步离开。
接着是第二场考试,科目是:剑道!
没有太多规矩约束,大家都可以使用自己擅长的功夫,只是有一样:剑可以见血,却不能杀人。
能够进入太白学院的人每一个都各有千秋,面对这样的比试都开始跃跃欲试,想要一展自己的风采。
慕容墨雪将头发束的更紧了些,右手轻轻的握住剑柄,指节分明。
初试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身手差的人被很快淘汰,只是还没有人负伤。
复试却很快就传来了不少哀嚎的声音,慕容墨雪每次只用三招就将剑尖指向了对方的咽喉,嘴角的笑容可以称得上恐怖。
等到终试的时候,场上就只剩下了区区四个人:慕容墨雪、长孙无忧、一个名叫廖寒的武士,还有……一身红衣的南宫傲。
南宫傲长身玉立,嘴角仍旧挂着那丝淡泊的笑意,时不时还掩嘴咳嗽两声。
但是无论每一场比试,他都只用了一招就将剑指向了对方的死门,功力之深厚恐怖,看得剑道老师都有些哗然。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还是长孙无忧。
说是比试剑道,手中的剑却从没有出鞘。
原来,是因为初试的对手见到纸签上面的名字当即放弃了比赛资格。
而复试的对手稍稍争气一点,为自己打足了底气终于站在了台上看向对面冷酷的有些恐怖的男人。
长孙无忧懒懒的抬了下眼皮,瞳孔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线……
复试的对手感受到周身浪涛一样汹涌的杀气,随即手中的剑就碎成了一截一截,不战而败。
主考官有些不满,转而去请示夜皖离的意见。
得到的答案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视为将才。
四个人依照顺序抽签,结果是慕容墨雪对长孙无忧,而南宫傲对战廖寒。
长孙无忧抬手弹了弹本来就没有一丝尘土的衣襟,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慕容墨雪,神色慵懒。
慕容墨雪右手中剑紧了紧,勾唇一笑,冷冷挑起了眉。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正当慕容墨雪凝聚起全身的注意力举剑欲刺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们换换吧。”南宫傲淡笑着对着慕容墨雪,一双湛蓝的眸落在慕容墨雪握紧的手上:“我也使左手剑。”
慕容墨雪闻言看了看他左手握住的长剑,又扫过长孙无忧握剑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左手,随后转头走到了南宫傲之前的位置上。